好吧,我真的得解釋一下犯罪巷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
這鬼地方多年前因為一樁謀殺案一戰成名,不知道是殺出了名氣,還是大家都想來那對有錢夫婦死的地方沾沾財運,這麼多年以來,犯罪巷的犯罪率隻高不低,逐漸變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犯罪率都這麼高了,你就不能指望住在這兒的人有什麼守則了。
我媽生了我,然後她意外淹死了。
我爹隻好負責養我,可惜他的養法跟喂鴿子似的——我一直覺得我爹認為孩子是一種吃麵包皮就能吃飽的生物。
實在沒辦法,我隻好自食其力,走上了為這裡的犯罪率添磚加瓦的光榮之路。
沒啥意思,除了我偷東西比彆人強之外,這樣的生活甚至算得上枯燥。
所以讓我們將時間線跳到我被迫離開原來的住處的那天——
我那又抽煙又喝酒又毒的爹當時應該是徹底瘋了,因為他一邊高喊著什麼小醜一邊提著菜刀追我,彼時已經被傑森追過一回的我在屋內蹦來蹦去,試圖喚回一點我爹那不存在的父愛。
失敗了,要不是躲得快,我的手差點被他砍下來。
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健身局而是生死局的我連忙跑上樓,趁我爹爬樓梯時對他的膝蓋猛地來了一擊,把他踹了下去。
瘋狂的男人骨碌碌地滾了下去,重重的撞擊聲在深夜裡無比清晰,隻不過這裡是犯罪巷,沒人會來敲門,詢問我爹需不需要幫助。
其實我覺得我更需要幫助。
剛剛被我爹打了一下,鼻血到現在都沒止住。
“你就是,一隻渾身散發著垃圾味的臭老鼠……”我那躺在樓梯下,口鼻冒血的爹說。
“老鼠?”我擦了擦鼻血,“老鼠很好啊。”
我又等了等,聽見我爹沒了呼吸。
……往好處想,我現在至少和布魯斯·韋恩有了一個共同點。
但這地方是住不了了——我隻好帶著不多的錢連夜出逃,在一通折騰後住進了現在的屋子,並不忘把能搬的東西全從之前的屋子裡搬走了。
結束了回憶往昔,我慢悠悠地啃起了麵包,順便把剩下的錢分了幾個地方藏了起來。
錢很重要,我需要它,傑森也需要它——我勸過他不要把錢都給凱瑟琳,可他不聽。
我對未來沒什麼規劃,隻不過比起那些一偷到錢就全部花掉的同類,我覺得還是把錢攢起來更好……何嘗不是一種耗子藏飯。
不過我剛逃出家門時就意識到了,用偷錢包的方式攢錢太慢了,我需要更快的賺錢方式。
這也是我認識了那位友情提示我這間屋子的合作夥伴的原因。
我在半夜剛摸進一家珠寶店,就和站在展示台上的她四目相對,在確認過眼神後,我們達成了微妙的合作關係——畢竟傑森絕對不會跟著我乾這種事。
唯一的問題就是,我有時候怪害怕她的。
……可能是我的老鼠本性在報警吧。
我吃完麵包,再次確認了門窗都鎖好了,陷阱也布置好了後,我躺回了沙發裡,把灰撲撲的毯子蓋過頭頂,強迫自己進入了夢鄉——今晚還有工作要乾。
·
深夜的哥譚總是充滿了牛鬼蛇神。
我輕巧地跳上珠寶店的房頂,順著緊鎖的玻璃窗往裡看。
“你來晚了。”
專注觀察店內構造的我被嚇得一抖。
“怎麼了,小老鼠?”我感到高跟鞋的鞋底抵上了我的後背,“今天你可不是很敏銳。”
“是嗎?可能我隻是懶得理你,”我扭頭,看向身後微笑著的女人,“彆把腳崴了。”
貓女絲毫不在意:“今天有特殊情況,不然我也不會穿這種東西……”她收回腿,也蹲到玻璃窗旁,對我眨了眨眼。
我咂咂舌,下一秒,緊鎖的玻璃窗應聲而開。
貓女輕巧地跳了下去,就像一隻真正的貓咪一樣優雅,而我落地的動作較為實用,隻能說勉強還有個人型。
“所以你今晚叫我來是為了什麼?”我直起身來,環顧四周,“……這櫃台裡也沒什麼東西啊,都收起來了。”
“你猜?”貓女哼笑起來,嗓音有些沙啞,“看到那個通風管道了嗎?”
我抬腦袋:“……你讓我來鑽管道?”
“快些。”貓女推推我,“你第一次見到我時不也在爬管道嗎?”
我:“……”
看在你告訴了我那間屋子的份上……
我鑽進那個落了灰的管道,完全沒有料到接下來,我會撞見什麼恐怖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