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世家權貴已經偷偷借助海洋為家族牟利。”
“現在陛下所獲得的海外貿易的收稅,不過是他們牟利中邊邊角角的邊邊角角!”
“若是我的提醒讓陛下重視海洋,怕是會引起新一輪的禍端!”
王千禾很清楚那警告的含義。
他最終也沒有將那奏折呈上。
不過。
如今。
在鑒天鏡裡看到陳懷信對海洋的重視後。
他便知道世家權貴將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果不其然。
那坐在上方的姬清珞,看到陳懷信所做的事情後,她便將那視線投向了戶部尚書韋泰和,聲音冷然的說道:“韋尚書,我承國每年從海外貿易中獲得的稅收有多少?”
“回稟陛下,隻有不到十萬兩白銀,”韋泰和低著頭彙報的說道。
頓時。
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
一些不明所以的官員,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似乎是不理解,隻有不到十萬兩白銀的稅收,那陳懷信為何會如此重視並積極推進海外貿易呢?
而像是王千禾這種知曉內情的臣子,則是默不作聲的站在旁邊,反正那火又燒不到他們的身上,自然也沒必要探出頭去。
“不到十萬兩白銀?”
“怎麼可能!”
“韋尚書是不是說錯了?!”
姬長寧在這時忍不住出聲問道。
她不覺得陳懷信會是傻子,花這麼大動作就為了賺那丁點白銀!
“而且。”
“商人逐利。”
“沒有足夠的利益。”
“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如此積極的奔向海洋!”
“這一年不到十萬兩白銀的收稅是絕無可能的!”
姬長寧皺著眉頭。
她的目光看向韋泰和。
而韋泰和則是依然低著頭,回答道:“臣並沒有說錯,去年我承國雜色收入為一百八十八萬兩白銀,海外貿易的收稅僅為其中零頭,所以臣記得很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說,陳懷信為了這十萬兩不到的銀子,就專門將那商律的示範區安排在南頭城?而那些商人也都是傻子,為了這點利益就冒風險出海咯!”二皇女姬長靈的聲音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事到如今。
哪怕是那些個不明所以的官員也都明白了。
這件事其中必然有所貓膩!
要麼是陳懷信難得出錯了,要麼就是跟本朝的戶部尚書有關!
想到這裡。
那氣氛更是凝重了幾分。
雖然陳懷信做的一些事情,比如說開啟民智,比如說撰寫商律,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可,甚至還被國子監的祭酒數次反對。
但是他在那財政上麵的能力,可沒有誰敢質疑半句,因為那大興土木都能恢複民生的做法,直到現在都沒誰能夠解釋清楚緣由!
“他不可能會做虧本買賣的!”
“這海外貿易的稅收絕對不可能這麼少!”
這些官員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韋泰和。
那被眾人注視著的韋泰和,看起來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沉穩,因為姬清珞那冰冷的視線給他帶來的壓力,讓他整個人都要承受不住了!
但當注意到,那跟世家有關的官員,正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他時,他隻能暗暗歎了口氣,回答道:“回稟公主殿下,臣不知曉那陳懷信為何會如此重視海洋,但我朝的海外貿易稅收,的確隻有那麼多。”
“當然。”
“這也可能與先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