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汙蔑人呢?
孟淵心中有愧,不敢接話。但打定主意,以後絕不能喜怒形於色,絕不能再讓三小姐看出自己的心思。
“是細腰奴?”應如是問。
“是。”孟淵老實回。
“殺了?”
“是。”
“還有誰?”
“姚嘉木和嶽青田。”
“為何殺他們?”
“他們想殺我。”
兩人快速問答,應如是也不問詳情,直接敲了敲矮案。
棕皮白腹的香菱立即從遠處奔了來,作揖道:“三奶奶給我派啥活兒?”
“去喚明月來,就說她想找的人有消息了。”應如是拋出一枚銅板。
“這次不收錢!”香菱接過銅板,又放回矮案上,然後歡快的跑遠。
孟淵瞧著這一幕,心說我家丫頭被你當道童用,小香菱也成你跑腿的了!
應如是瞥了眼孟淵,道:“知道怎麼說麼?”
“知道。”孟淵本想著兩人狼狽為奸,該當對視一笑,可一抬頭,卻見人家皺著眉,好似帶些嫌棄。
兩人無聲,蟬鳴愈噪。
不過多時,便見明月走來,同行的還有那穿紅鬥篷的女子。
兩人一高一低,一執劍,一攏手圓鬥篷中,來到矮案前坐下。
應如是也不說話,隻拿起書卷又看,明月和紅鬥篷看向孟淵。
“唉,說來話長。”孟淵早就站了起來,行過了禮,這才歎氣,道:“說來也巧,我有個下屬出自清水鎮。我去牧莊時,想起了這件事,去打算去看看我那下屬的家人。路過嚴氏宅子時,念及嚴夫人不易,就順路去看了看。卻發現嚴夫人正是細腰奴,剛殘害了姚嘉木和嶽青田。”
孟淵攤開手,無奈道:“我被細腰奴發覺,慌忙間逃進山中,最後借著地形,以浮光洞天強殺了對方。”
說到這兒,孟淵又是一歎,“我雖是小旗,能耐不夠,但也深知位卑未敢忘……”
“行了行了。”那紅鬥篷的女子打斷,似懶得聽這種廢話。
“嗬。”一向清冷的明月也有冷笑。
這些人為什麼就不相信我說的話呢?孟淵隻能再歎一次氣。
“你是應三小姐的人,我自然信你,你也無需狡辯。”明月開口,依舊冷清,“你隻說,得了什麼消息。”
孟淵當即把解開屏的下落和老鼠道會的事說了。
“這念珠就是道會的請帖,憑此參會。”孟淵兩手托著念珠,奉送到明月跟前。
“我嫌臟。”明月不接,“你且收著。”
“……”孟淵愣了下,收起念珠,道:“明月姑娘若是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強用浮光洞天,先歇息兩日吧,這次就算了。”明月道。
孟淵本來就沒想去,那解開屏不是好相與的,雖說此番有可能拿下解開屏,但還是早開竅穴為要。
這般想著,孟淵麵有遺憾,但旋即又握緊拳頭,正想說兩句場麵話,就見三小姐麵上似有笑,便趕緊忍住了,生怕言多必失。
“須防有詐。”應如是叮囑。
明月應了下來,當即出門,那紅鬥篷也立即跟上。
孟淵本還想再跟三小姐說兩句,卻見人家已看起書卷,分明不想多說話。
沒奈何,孟淵拱手退去。
“小騸匠!”沒走多遠,香菱跳了出來,爬到孟淵肩上,認真道:“你可彆出去亂跑了!我想好法子了,以後包管你吃香喝辣,不用外出冒險了!你也收拾收拾,穿的時興些!”
“什麼法子?”孟淵好奇問。
“等我好消息吧!”香菱也不說,卻拍拍胸脯,自信非常。
“還有。”她取出一小撮豬毛,“這個給獨同學,我是社長,咱老鱉坑詩社的人都有份!”
“那我的呢?”孟淵笑。
“你彆著急呀!”香菱小聲道:“咱讓獨同學自己做毛筆,你的我親自給你做。你可彆跟他說呀!”
“我知道。”孟淵收下豬毛,狼狽為奸的兩人默契一笑。
不過孟淵倒是想起獨孤亢還欠自己一份天機圖呢!正好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