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清晨時分。
張龜年既然找上了門,那外出遊玩的打算自然是不成了。
“張叔稍等下,我先送小丫頭出去。”孟淵深知自己的身與心都歸屬於誰,是故要跟三小姐報備一聲。
孟淵身居王府,如今卻要帶外人問詢信王,雖說上令不可違,但著實有幾分惡仆欺主的意思了。
當然,孟淵還想過更惡劣的惡仆欺主之事。
眼見孟淵帶著薑棠和小黃鼠狼一道出了門,張龜年就大咧咧坐下。
“我本以為這小子是個膽子大的,”張龜年按著茶盞,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他事事都要跟王妃請示。”
“他本來就是應氏的人。”龔自華笑道。
“咱想請示,還找不到人請示呢。”張淩風低聲道。
“背靠大樹好乘涼。”張龜年很有感歎,“老聶走了狗屎運啊!”
三個人嘀咕了一刻鐘,就見孟淵急匆匆的回返,且麵上帶著輕容笑容,不像是得了主家的允,反而像是懼內之人得了大婦的當麵提點。
“咋說?”張龜年問。
“這有什麼好說的?”孟淵攤開手,道:“咱們是為公!”
“不是你剛巴巴跑去請示的時候了!”張龜年沒好氣的起了身,“走吧,咱們先回衛所。”
一行人當即出了王府,閒著也是閒著,孟淵又問起張龜年傷勢。
“沒啥大礙,養一養也就好了。”張龜年很是看的開,“倒是你小子好的這麼快,都能帶小媳婦出門玩兒了?沒去找青青?”
“昨天才去的。”其實是前天晚上去的,孟淵虛偽了一下,笑著問:“張叔剛回來,還沒跟聶師見麵?”
“老聶不願意摻和這些事。”張龜年歎了口氣,“他以前往衛所裡跑,一來是混個臉熟,跟大家夥兒搞好關係,是為生意;二來就是想尋個合適的年輕人,代他照料青青。現今你算是把他操心的兩件事都給解決了!”
孟淵笑著點點頭。
“他可攢了不少錢!”張龜年壓低語聲,嘿嘿嘿的笑,“到時候你可得拿捏拿捏!”
張龜年畢竟是過來人,竟比香菱還懂世情,還有經驗,“能屈就青青的,老聶看不上。老聶看上的,又不願意屈就。老聶就青青一個孩子,還克死了三個,老聶還挑挑揀揀的。你等青青懷了孩子,老聶賺的錢肯定就都得交你手裡!”
“聶師這些年賺了多少?”孟淵好奇問。
“這誰知道?”張龜年竟然也摸不準,但還是笑著道:“你讓老聶先給你弄個大宅子,得帶花園!到時候青青和你家小媳婦住的寬敞,還能再納幾個小的!”
“買宅子就不著急了,我有地方住。”孟淵之前想過換個大地方,但如今想通了,這事不必著急。
孟淵如今住在王府,還能隨時去青青姐家裡住,屬實是東食西宿。
而薑丫頭住在王府,雖說當了小道姑,可日日跟在三小姐身邊,也方便的很。
還有香菱,她一門心思要當賺錢的詩仙,跟在三小姐也能有助陶怡情操,更有助賺錢。
當然,最主要的是,在三小姐身邊十分安全。
四個人扯了一會兒,來到衛所,便見這裡戒備森嚴。
一路往前,大堂外立著三個頭戴鬥笠的緇衣人,乃是蘭若寺的玄真、玄悲和玄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