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淵細細感受,隻覺兩人不分勝負,各有勝場。但過了許久之後,明月便已不濟,而紅鬥篷卻綿長悠久,源源不絕,且大都是她在出力。
孟淵隻覺渾身如沸,整個人的血肉、筋骨,乃至臟腑,竟也似被細細的撕扯成一片又一片。
又不知過去多久,孟淵覺出兩人都有力疲之感,氣力緩緩收回。
外間風聲忽起,孟淵渾身的劇痛猶存在,但明月和紅鬥篷已收了力。
睜開眼,就見兩人麵上慘白。明月本就生的白,此刻更是蒼白無有血色,可見玉液幾乎耗空,氣力也消耗極大。
而紅鬥篷乖巧的臉蛋上有細密汗絲,微微側著頭,十分不善的看向孟淵。
“兩位……”孟淵忍著體內疼痛開口。
“大功告成。”明月語聲微微顫。
“大恩不言謝。”孟淵盤坐地上,也虛弱的很,強撐著拱手,道:“日後但有派遣,萬死不辭。”
“真的?”紅鬥篷道。
“在下從不虛言。”孟淵認真的很。
“我記住你孟飛元的話了。”紅鬥篷閉上眼,道:“待你上中下三天貫通,邁入六品之時,去信向青山,他自然會轉述我的派遣。”
說到這裡,紅鬥篷竟又睜開眼,乖巧臉蛋上無有表情,嘴角卻微微動,道:“萬死不辭的派遣。你當真敢應?”
孟淵沒想到熒妹一點不客氣,但人家出了力,對自己確實有大恩,人家要是不要回報,那自然是人品高潔,可若是要回報,也在情理之中。
“隻要不是大惡之事,在下必然全力以赴!”孟淵應下。
紅鬥篷又閉上眼了。
孟淵這才看向明月,關心道:“你還好……”
“走了!”紅鬥篷也不歇息了,直接打斷孟淵的話。
“稍歇片刻。”明月從袖中取出一張羊皮紙,道:“先前在葫蘆山時,我曾答應傳你逐影之法,這便是了。”
眼見人家兩番助自己開拓丹田,累的氣虛力竭,還傳下一份天機圖,這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當然,固然是自己的資質讓人家高看,但這份情誼之下,孟淵都想要改換門庭了!
孟淵也不言謝,隻兩手接過羊皮卷。
“謹記,”紅鬥篷出聲,“此法不可再傳第三人。另外,一處丹田已經夠用了,你開兩處丹田,自然能耐更增。但我觀你,似有意開第三丹田。”
“我聽人說,我輩武人至多能有三處丹田。到時各成天地,三門天機神通齊用,威勢更甚。”孟淵見紅鬥篷熒妹提這個,便趕緊順著話說下去。
“新開丹田何其難。”紅鬥篷瞥了眼孟淵,道:“我不知你如何開的第二丹田,但看你恢複的這般快,可見你體質極佳。”
說到這裡,紅鬥篷頓了頓,然後才道:“但是新開丹田,乃是以自身血肉,精氣,甚或臟腑筋骨之中抽出血氣,自此凝聚成丹田。耗費太多,危險極大。”
這是在規勸?孟淵確實知道有多危險,但是有精火襄助,自然是能試一試的。
“熒姐就是在十五歲時,新開第二丹田,耗儘渾身血氣,才……”明月看向紅鬥篷,眼中沒了清冷,竟溫柔的不像話。
原來熒妹這麼小巧,是以前落下的病根?孟淵也不敢表露什麼,更不去看紅鬥篷。
“我們走了,孟飛元你當勤奮修習,來日還有用你之時。”明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