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扯起彆的,一直到上午過半,應如是才算是出門。
隻見應如是又換了裝束,著玄色道袍,不施粉黛,麵上無有表情。
這一次尋梅沒跟著,倒是薑棠著道童裝束,一手抱拂塵,一手抱香菱。
香菱頭上戴著白布花,照舊背著小包袱,且嚴肅的很,也不知得了什麼叮囑。
輕車簡從,除了一輛馬車外,其餘人等皆是騎馬。
孟淵在前,帶著鐵牛和吳長生,胡倩駕車,後麵是聶延年帶著另外的人。
出了城,來到衝虛觀前,諸人下馬。
玄機子和趙靜聲已經在觀外迎接,而那個吊兒郎當的袁靜風卻不見蹤影。
“勞師兄久候。”應如是走上前,盈盈一禮。
“應該的,應該的。”玄機子十分和氣,他穿著打著補丁的道袍,頭發黑白摻雜,鬆木枝為簪。
“師叔。”趙靜聲顯然沒喝酒,一副知禮的模樣。
“怎沒帶世子來?”玄機子問。
“他在家中潛修詩詞之道。”應如是笑。
玄機子也笑笑,他注意到薑棠和薑棠懷裡的香菱,便道:“這孩子也是個好苗子。”
“我收她當了徒弟。”應如是道。
“啊?”孟淵本來在旁傻站著,聽了這話後不由得看了眼三小姐和薑棠。
這倆人成了師徒?孟淵從來沒聽薑丫頭說起過!
當然,薑棠嘴巴嚴,一向聽應如是的話,不似香菱那般,連應如是洗澡的事都能扯半天。
“師伯。”薑棠規規矩矩的行禮。
“好好好。”玄機子聞言,開心的胡子都抖了起來,“咱道門又多一英才!”
說著話,玄機子就去摸袖子,摸了半天,取出一個古樸的木盒。
“多謝師伯。”薑棠垂首接過。
“我給你拿著!”香菱是個有眼色的。
“你現今在城裡住了?”玄機子又問香菱,語氣和藹的很。
“是呀!”香菱很是正經的扶了扶頭上的布花,“我乾娘的相好回來沒?”
“你說靜虛吧?”玄機子微微搖頭,道:“他還沒回來。天下妖魔無數,不論高山深水之中,亦或者人間大城,蕩魔除妖豈是一時三刻能成的?”
香菱茫然點點頭,“那還怪辛苦嘞!”
“誰說不是呢。”玄機子笑笑。
一眾人進了道觀,又來到上次應如是下榻的小院。
玄機子與應如是相對而坐,薑棠抱著香菱站在應如是身後,趙靜聲則走了出來。
“我給大家夥準備飯菜。”趙靜聲沒了道人的模樣,好似夥夫。
“有勞趙兄。”孟淵守在門外,笑著一拱手。
趙靜聲點點頭,又數了數人頭,這才離開。
過了一會兒,薑棠抱著香菱出來,說是讓孟淵進去問話。
“小騸匠,我先去給乾娘燒紙,你一會兒去找我呀!”香菱十分認真的解下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