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院落中清淨。
應如是和玄機子兩人都著道袍,麵前放著茶盞。
孟淵進了院子,上前行禮。
“不用客氣。”玄機子看著有七八十歲,但精氣神很足,他撫須笑笑,道:“我聽師妹說,你和小師侄訂了親事?”
啊?彆是來勸婚的吧?孟淵看了眼三小姐,便道:“我與薑棠是去年逃難路途上結識,確實訂了親。”
“這是好事。”玄機子笑了笑,又打量一番孟淵,道:“你身上的氣比尋常武人要旺盛,可見資質不凡。”
說到這兒,玄機子又仔細看了兩看,道:“就是我瞧你麵相,不像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
“……”孟淵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他跟聶延年的女兒也定了親。”應如是瞥了眼孟淵,道:“除此之外,還在外沾花惹草,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那也無妨啊,儘管去做便是。”玄機子倒是看的通透,“想當年,我就是缺了衝勁兒,否則斷不會讓了閒師太一輩子困在那青燈古廟裡。”
這都什麼跟什麼?師太?尼姑?了字輩的?跟獨孤亢一個輩分?
孟淵有些茫然,也不知怎麼接口。
“了閒師太可還好?”應如是問。
“倒是來過信。”玄機子麵上有了血色,顯然提起了心上人後有了勁頭,“她都一大堆徒子徒孫了。”
說到這兒,玄機子還點了點孟淵,道:“以後有緣,你要是去平安府,瞧見有漂亮的尼姑,你跟我說,我也能幫忙遊說遊說。”
這是老道士該說的話麼?還幫我跟尼姑牽線?孟淵大受震撼,道:“多謝道長。”
應如是嫌棄的看了眼孟淵,道:“你跟師兄再說一說那長明燈的事。”
這都說膩了,孟淵當下就扯了起來,什麼話都不敢隱藏。
玄機子聽完,又道:“你被那長明燈引入七苦之境,在幻境中經曆了什麼?又是如何脫困的?”
這沒啥好說的,孟淵隻撿大概的說了說,比如薑棠和青青姐的事,以及香菱稱“子”,還有自己仕途不得意的事。
當然,孟淵沒敢說自己跟三小姐搞到了一起。
“自在佛不自在。”玄機子聽完,說了評價,“他在西方稱尊,邁入二品境時竟借長明燈驅散雜念,自此長明燈神異,可到底落了下乘。”
“自在佛證道菩薩果位,”應如是也有見解,“按理說該當穩固境界,同時尋覓進階一品境的法門。他卻為何舍棄長明燈,反而助青光子?”
“或許,”玄機子想了一會兒,道:“或許他想證道一品佛陀,需得菩薩羅漢相隨,是故要推出來幾位上三品。”
應如是緩緩點頭,也沒再說話。
“佛門玄奇,卻已經許久未見過二品了,一品佛陀更是聞所未聞,隻有古時的三位如來。他們佛門有漸頓之爭,五品進四品時的涅槃之變又不一,高品想要往前走,兩家證道的法門也有不同,是故還真不知道自在佛所思所想。”玄機子喝了一口茶水,道:“這次請師妹來,其實就是告彆的,我打算去外麵走一走,探問探問。”
“師兄準備去哪裡雲遊?”應如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