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應府門前,聶延年也不再管事,隻讓孟淵操辦。
孟淵連三小姐都沒伺候過,更彆說伺候老夫人了。不過這也無須孟淵多操心,薑棠早就得過三小姐和尋梅的叮囑了。
薑棠下了馬車,報了門子,點了孟淵和胡倩跟在身邊,其餘人跟在身後。
一路向前,先是幾個婆子恭迎,而後便有幾個丫鬟帶路,這才到了後院。
薑棠好似早就演練了許多次,一路上還不忘叮囑,“老夫人最是和善,一向信封儒道之學,對小輩也愛護的很。”
孟淵是大姑娘出嫁第一回,胡倩卻是見過世麵的。
“放心,我熟的很!”胡倩信誓旦旦的把著刀柄。
這應府無有排場,又沒有男丁主事,是故頗見冷清。
來到後院,報了丫鬟,很快就有一對青年男女走了出來。
這對青年男女樣貌都是不凡,著華服,可見過慣了錦衣玉服的日子。
“你是三姐的弟子?”那青年女子攏手袖中問。
“薑棠見過姑娘。”薑棠謙卑的行禮。
那青年女子審視了薑棠一番,這才又看向胡倩和孟淵,皺眉道:“報上名姓。”
“我是胡倩呀!”
“在下孟淵。”
那青年女子微微點頭,“小時候見過你,沒想到一轉眼這麼大了。孟淵又是三姐從哪兒找的人?”
薑棠見狀,便道:“他是師父招攬的護衛。”
“護衛?”那青年男子不屑一笑,道:“三姐在鬆河府,有信王護駕,還需要什麼護衛?”
孟淵把著刀,也不吭聲,隻看薑棠應對。
薑棠顯然早有預案,她又是盈盈一禮,道:“敢問兩位名姓。”
在來之前,薑棠便已知曉,應府中除卻老夫人外,再沒半個主人,是故薑棠一到,就算是老夫人之下的第二人了。而應氏宗族中,甚少與老應公這一脈來往。
“我是應氏應有節,這是我妹妹應有姝。”那青年男子道。
聽了這話,孟淵和胡倩對視一眼,心知這是應氏本宗族的人來了。但不是早就不來往了麼?
薑棠又是一禮,問道:“兩位來此,有何貴乾?”
那應有姝聞言,便是皺眉,道:“我乃是應氏族人,堂姐不在家,自該我等伺候老夫人!”
應有節也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應字。”
聽了這話,薑棠三人就都明白了,這是應氏本宗族的人來攀關係了。且指不定還有所圖,畢竟老應公早就分家,不往來了。
薑棠微微點頭,道:“我奉師父之名,特來為老夫人賀壽,兩位且稍待。”
“以往都是尋梅來,今年怎麼換你來了?”應有節打量薑棠,見薑棠小小年紀,又著道袍,不似道家高人,反而似道童一般,就嗤笑道:“三姐可是遇了難處?”
“我來時隻知應府有老夫人,不知另有他人。師父有言,應氏已無男兒。”薑棠懷抱拂塵,微微皺眉,當真有幾分道爺生氣的氣象。
胡倩上前一步,抬手就對著那應有節扇巴掌。
那應有節似修的武道,微微退步便既躲過,正要開口嘲笑,就見一手掌遮天蓋地而來。
啪的一聲,應有節臉上挨了一巴掌。那應有姝還沒開口,也受了一巴掌。
“三小姐座下親傳到此。應府之中,除卻老夫人,便以薑道長為尊。”胡倩見孟淵幫忙出手,她就冷著臉道:“兩位請吧!”
那應有節和應有靜姝各自捂著臉,瞪著孟淵,而後又看薑棠,麵上恨恨。
“師父說了,”薑棠依舊懷抱拂塵,“應氏隻剩下老夫人和師父兩人,再無旁人,與你們河東應氏無關。”
“大家同血同源。”應有節冷笑道。
“死人的時候,卻不聞同血同源的話。”薑棠顯然得了吩咐,當真是一句話都不讓。
那應有節和應有姝不言,兩人儘皆憤憤的看著薑棠。
“兩位若是不服氣,”薑棠微微側身,“儘可再來,隻要能勝過孟護衛便可。”
誒?這話怎麼沒跟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