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清晨時分。
孟淵隨同聶延年一起,也沒騎馬,這便出了應府。
走了沒幾步,孟淵這才又想起正事。
“聶師,你不是還說,還要拜會你的老夥計,讓他們看看我麼?”孟淵道。
“你倒是沒忘!”聶延年了然一笑,點點頭,道:“青青說了,你前程為重,她的事也不必著急。”
青青姐可真好!孟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該見還是得見見,讓他們瞧瞧青青的相好是個啥樣!”聶延年話鋒一轉。
你當爹的,說你女婿是你女兒的相好?孟淵都不想說啥了。
“放心,我有安排!”聶延年笑的開心。
又往前一會兒,便見一座石橋,林宴已經在橋邊等著了。
林宴穿了一身灰衣,手拿折扇,腰上偏還掛著一枚青玉,頭發更是簪的整齊,身上好似還熏了香。
“你這是去乾啥?”聶延年打量了林宴模樣,就沒好氣道:“跟個兔兒爺一樣!”
林宴並不理會,反而看向孟淵,問道:“我記得老應公的祭日也是這幾天,老夫人可有說了什麼?”
昨天拜會過老夫人後,孟淵就沒多留,一直是薑棠在陪著老夫人說話。
待到晚上時,薑棠這才找上孟淵,說起老夫人的安排。
按著老夫人的意思,也不邀請賓客,節儉行事就是。
這也是慣例。
孟淵昨晚在應府待了一晚,除了老夫人居住的後院沒仔細看外,彆處都轉了一圈,畢竟這是身為護衛的職責。
那應府占地不算大,四進的院子,無有半分奢華氣象。府中仆役大都是老仆,少有年輕人。
孟淵也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小騸匠了,深知應府其實並不富,那些老仆大都是當年老應公收留的災民。
當初老應公收留災民,不僅分出田地,還教授文字,筋骨強壯的還會傳授武藝,引入武道。
聶延年便是當初跟隨小應公時入的武道,後來學有所成,入了鎮妖司。
而且老應公和小應公對教出來的人無有所求,隻讓踏實做事。乃至於後來應氏敗落,聶延年都沒趕上去營救。
與聶延年一樣受應氏之惠的人很多,有修武之人,有學儒之人,這些人即便沒給應氏做過事,卻也大都自稱應氏門徒。不過也因著應氏的緣故,這些人走官路大都走的不暢快。
“按著往年慣例,壽辰自然是不會大辦的,祭日也不會大辦。”聶延年是個老道人,“而且到時候也沒什麼人來,至多會有些年輕人來門前拱手拜一下。”
孟淵自然知道不會大辦,但老應公和小應公之名在,本以為祭日會有不少人來的。
“隻有年輕人?”孟淵問。
“是啊,年輕人有銳氣,有不服輸的精氣神。他們知道誰是對的,就會一心追隨。”聶延年感慨了一聲,“應氏門徒有文武之分。我那些老夥計都是走的武道,他們有的也不會來。至於走文官一脈的,應該也沒多少人來。”
“你看,”林宴攤手笑,“薄情之人哪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