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花園,又見那小道童歡喜。
隻見她坐在門檻上,倚靠著大門,拂塵隨手放在一邊,正迷瞪著眼打瞌睡。
孟淵如今見識愈發多了,知道有些道門高人喜歡讓一些道童看管門庭,擔任傳話引路之責。
一般而言,能有這種職事的,大都是有些跟腳的。而且道童年紀小,明鏡少染纖塵,童真未失,也能少些蠅營狗苟。
那小道童聽到孟淵咳嗽聲,連忙睜開眼,抓起拂塵正要站起身,見隻有孟淵一人,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
“可得了教導?”小道童歡喜仰著頭,用拂塵拍了拍屁股。
“已得真言。”孟淵笑道。
歡喜點點頭,讓開大門,“道友請。”
她嗓音脆生生的,還有幾分奶氣。
孟淵辭了歡喜,出了國師府。
眼見下午已過半,晚上還有酒宴,孟淵生怕小丫頭擔心,就又忙著回應府。
孟淵也不願讓林宴一直陪同,雖說是師兄弟的關係,且這幾天確實聊的來,但畢竟是六品武人。
“閒著也是閒著。”林宴是真的閒。
“督主不是打算讓你去北邊嗎?”孟淵好奇的問起正事,“我聽說北邊有蠻族,是去軍中做事?”
林宴點點頭,小聲道:“大概是。我再立個功勳,就能跟藥娘成婚了。”
“嫂子真答應你了?”孟淵總覺得袁藥娘不太認林宴。
“肯定答應啊!”林宴十分認真,“我從來不做強人所難的事!她是被一時關著,心裡不暢快!”
林宴很有道理,“兔子妖嘛,性子野,你明白的!”
孟淵也沒啥好說的了,隻能聽著。
倆人到了應府,讓胡倩去後院請來薑棠。
說了明日去拜見明月之事後,孟淵又說今晚不回,要去拜會聶延年的舊日同僚。
“那我明早等你。”薑棠十分乖巧,但還是叮囑道:“切記少飲酒,明早莫要誤了拜見明月姑娘。”
跟薑棠扯了一會兒,眼見天已不早,孟淵便隨林宴一起,來到迎賓樓。
客人還沒到,聶延年先問了問孟淵和林宴今天見了何人。
“在鎮妖司裡,說好混也好混,說不好混也不好混。”聶延年忍不住提點起來,“關鍵是能打!就這一條,就夠了!王二不是個心機深沉的,也不是個拉幫結派的,隻能你有能耐,能立功,她肯定願意提拔!”
“不錯!”林宴頗為認同,但話鋒一轉,“可師弟是應三小姐的人,身上刻著應字。”
“隻要本領越學越多,隻要境界越來越高,刻什麼字重要麼?”聶延年早就看開了,“有人攔你,就有人幫你。”
師徒三人扯了一會兒,聶延年的舊相識們便尋了來。
總計八個人。與聶延年同齡的有四人,孟淵都要稱呼叔伯。另還有四個年輕人,最小的跟孟淵差不多大,最大都有三十多了,都是跟孟淵一個輩分的。
很顯然,聶延年把他昔日同伴,以及人家的後人們都請了來。
這些人顯然是認識林宴的,是故一進來就打量孟淵。
眼瞅著孟淵年紀不大,就又低聲議論起來,好似在說什麼青青也吃嫩草了。
待諸人坐定,聶延年這才向孟淵一一介紹。
這四位長輩名為趙萬年,祁永年,田成農,劉成吉。其餘四個年輕人,都是他們的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