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還因此對自己的侍從說,“我剛剛被分封到這裡,就遇到了這麼大的吉兆,可見是祖先庇護。”
“如果把這個吉兆獻給父親,他應該會願意稱侯的!”
然後,他就搭弓射箭了。
可惜當時何博躺的舒服,皋狼之地的進度還在刷著,並不為他所掌控,這才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靠近。
……
“還請神龜不要計較公子的冒犯!”
侍從之中,最為年長穩重的在長久伏地告罪後,小心翼翼的請求道。
何博還沒有變回人形。
因為他已經在丟臉了,但不想再丟下去。
既然偽裝了,那就要堅持到底!
“他的話很是無禮,讓我聽了不高興。”何博對他們說道。
少年梗著脖子,有些不服,“難道我說錯了嗎?”
他重新站起來的勇氣沒有,但回嘴的膽子還在。
少年指著何博突出龜甲的腿肉,“甲殼已經包不住了!”
“龜甲上的紋路,也撐得比一般的烏龜大!”
何博仰起頭,“這是我神異的體現!”
“你見過一般的龜,有這樣的大嗎?”
少年一愣,然後就搓手,“這、這還真沒見過!”
何博於是譴責他,“看到不了解的事物,就胡亂指責,這還不是無禮嗎?”
“我看你富貴的樣子,應該是一位公子,為什麼不懂這樣的道理?”
少年被烏龜罵了一頓,臉色淒淒的,又趴到地上,借著叩拜的姿勢,自閉去了。
他的侍從替他道歉,“這的確是我們的過錯。”
“等到涅城修築好後,我們願在城中修建宮室,供奉神龜。”
“嗯?”
聽到這話,何博對他們詢問起來,“築城?”
於是,對方解釋起自己的來曆。
“我們是受封於皋狼之地的公族。”
“這位是公子朝。”
侍從指著少年說道。
少年這時候又抬起頭,驕傲的說道,“我父親已經成為趙國國君了,我以後會繼承趙國的君位!”
侍從下意識的反駁,“公子,還請不要說這樣僭越的話!”
今年暮春的時候,建立趙國的趙侯籍生了病,並且迅速惡化起來,眼看藥石無醫了。
但他的太子章,還十分年幼,無法承擔起國君的重任——
或者說,若趙國此時建立多年,根基穩固,幼主繼位,也並無不可。
但趙國此時正式建國才三年,強敵環繞,晉室的宗廟也還存在,如果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成為國君,對趙國來說,十分危險。
於是無奈的趙籍在群臣的要求下,臨死前將國政托付給了自己的弟弟公子懷。
公子懷是一位賢明的人,他在兄長去世後,聲明自己雖然在兄長和群臣的信任下,成為了趙氏的長者,但不會竊居國君之位。
隻要太子章長大,他就要歸政於他。
如果自己去世,諡不會稱“侯”,隻會效仿立國之前的趙氏家主一樣,稱“某子”而已。
其他人因此而讚歎公子懷的賢明友愛,認為他是第二個“襄子”。
趙襄子趙毋恤,是趙氏最有能力的家主之一,奠定了趙氏建國的基礎。
其因為自己的繼承權,是父親廢了嫡長兄趙伯魯而得,因此愧疚,於是將伯魯之子浣立為繼任者。
而趙浣,是為趙獻侯,也就是趙侯籍的父親。
於是,在第一任趙君去世後,趙國並沒有因此動亂,權力在一片祥和中,得到了交接。
隻有趙懷的兒子,年少的公子朝因此不滿。
因為在他看來,
既然自己父親掌握了國政,那稱君做侯,又有什麼關係呢?
父親不願意進步,
他這個兒子,又怎麼更進一步呢!
公子朝因此和父親趙懷起了矛盾。
最後,他便被分封到了皋狼。
此地原本的小城,或者說軍事要塞涅,就成了他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