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突然發病,
無法言語了。
好在之前的巡視已經完成,相關的文書已經寫好,可以呈送給國君觀看。
而為了讓使者治好這突如其來的怪病,西門豹便決定,提前幾日出發,前往安邑。
他將自己在鄴縣的事務安排給信得過的人,然後帶上漁,就要乘船出發。
“真的不從銅鞮那邊走嗎?”
何博前來為西門豹送行。
“不了,不然隻怕使者還沒有回到安邑,就要心驚而死了。”
西門豹撚須笑道。
使者受風驚厥之後,雖然恢複了行動能力,沒有偏枯,但口齒是說不出話了。
因為是在廟宇中突然出的事,使者自己也覺得,那風來的詭異,便對鬼神深感恐懼起來。
初時,他還想脅迫西門豹,讓他在鬼神麵前,為自己祈禱一番,恢複正常。
但因為隻能“阿巴阿巴”了,西門豹就當作自己聽不懂,完全沒有搭理對方。
後麵使者認清了現實,祈求起了西門豹,他也隻能說,“這是鬼神的懲處,我又能如何呢?”
使者不敢去找鬼神請求原諒,還擔心,隻是因為一點“口舌冒犯”,就如此嚴懲自己的鬼神,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心中更加惶恐。
如果從漳水乘船而去銅鞮,讓他知道,即便上了船,離開了鄴縣,還有鬼神一路送行,隻怕使者就要自己嚇死自己了。
於是,
何博也沒有再強求。
他拿出一個陶罐,遞給西門豹,“我用豆子釀製的醬,你可以拿去,說是鄴地的特產。”
“安邑是國都,應該能賣不少吧?”
西門豹收下罐子,“鬼神對經營之道,也有想法嗎?”
“沒有,隻是對吃食有些興趣。”
西門豹於是笑道,“既然如此,這應該是人間美味。”
何博卻道,“這個不敢保證。”
“我還沒有讓其他人嘗過。”
西門豹的笑容微微停滯。
所以說,他是第一個吃這罐子裡東西的人?
“會死嗎?”
“包活的。”
“會吃壞肚子?”
“這個不敢保證。”
何博理直氣壯。
西門豹隻能發出一陣無奈的笑,然後登上船隻。
臨行之前,他忽然對何博說道,“記得初次相會,河伯曾說我會做魏國的大夫。”
“是的。”
西門豹迎麵吹著微微的風,背身走進船倉裡麵,留下一句感慨,
“那就多謝鬼神的祝福了。”
魏國會怎麼樣,
他心目中那賢明的君主,是否同《詩經》上說的那樣,“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這些,都要等他回到安邑,麵見國君後,才能有個定論了。
……
而在西門豹走後,何博失去了一個騷擾的對象,平日裡主要忙活的事,便成了從漳河兩岸收集鬼魂,用主觀能動性,推動黑色進度條的加載。
同時,還要繼續堅持在關河之中,潤來潤去,將關河能夠像銅鞮水一樣,對何博表示臣服,最後變成他的形狀。
前者,
倒是沒什麼。
畢竟人死之後究竟如何,這世間誰也說不出個具體的來,而鬼神也隻有一位。
何博說他做的小罐子是“地獄”,那自然就是貨真價實的地獄。
等到黑條加載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