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褥冰涼,人走了至少有半個時辰了。現在城門也就剛開,要是趕路,何必起的這麼早?”
“昨晚我們都被人迷倒,半個時辰前才醒過來發現父親已經死了。這三個人那時就已經離開,證明他們一定沒有被迷倒。”
“前天晚上碰到他們,恰巧我們就被人襲擊。昨晚父親出事,恰巧他們也沒有被迷暈,還早早離開。”
“昨晚客棧裡留宿的客人,除了我們,就隻有這三人有武功在身。”
“此事絕對跟他們脫不了乾係!”
“就是這三個人!”
她跑到馬廄,見李淼三人的馬已經不見了。
“要是還在城內,牽著馬一定非常顯眼。人好躲,馬難藏。他們一定是騎馬出城逃走了!”
想到此處,趙英立刻厲喝一聲:“上馬!出城!追!”
一行人立刻翻身上馬,往城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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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李淼、王海、小四,加上梅青禾,四人正騎馬行走。
王海看看落在後邊,沉默不語的梅青禾,悄悄對李淼說道:“千戶,你從哪抓回來的姑娘?”
李淼昨晚折騰了半宿,看了一出好戲,此時心滿意足,正騎在馬上閉著眼小憩。
聞言懶洋洋的回道:“前天晚上尋仇的那個,華山派的。”
“武功也就比你差一點兒,天賦不錯,人品也不差。以後說不得給她個密探的牌子,也算是你半個同僚了。”
王海立刻麵露難色:“前天晚上找那個鏢頭尋仇的就是她啊……千戶,我今早起來可聞見血腥味兒了。”
“你昨天晚上不會把那個鏢頭玩死了吧?”
王海當然不是在質疑李淼的意思。
跟在李淼身邊多年,他清楚自家千戶的性子:喜歡“玩兒”惡人,多數玩著玩著玩死了。對善人則基本秉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不會傷其性命。
王海自己練的也是爪功,名為《去葉》,名字雖然文雅,其實是“把人身上的枝葉摘乾淨,剩一根人棍”的意思,要比趙德華那門爪功陰冷狠辣十倍。
將心比心,他當然也知道以趙德華練的那門爪功,其心性也不會是什麼與人為善的。
他為難的是,那一隊鏢師追過來,怎麼處理。李淼肯定是懶得出手的,到時候肯定要他去料理。
“都殺了?”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怕千戶不高興。”
李淼斜乜了王海一眼。
他當差二十年,手下的人來來去去,唯獨把王海留在身邊,是有原因的。
一來,他很忠心,甚至可以說是愚忠。
二來,他隻認李淼,其他人壓不住他。
三來,彆看王海跟在李淼身邊,一副人畜無害的跟班樣子,被李淼調侃幾句還會臉紅。
其實他性子非常極端,下手又狠又毒,動輒斬草除根,放出去遲早是個大禍害。
對他認可的人,他是逆來順受。但對其他人,王海就是個跟樣板戲一樣毒辣的朝廷鷹犬,錦衣衛上下都知道李淼手下養了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
李淼清楚王海在想什麼,說道:“追過來,你就去跟人家講講道理唄。”
“不許弄死人啊。”
王海說了一聲:“千戶,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不然,你讓梅姑娘跟我一起去吧。”
“也行。”李淼回頭喊了一聲。
“小梅!你去跟王海找趙德華手下的人講講道理。”
梅青禾沉默著點點頭,拉了下韁繩,跟王海停在路旁,等著趙英等人追過來。
李淼和小四則騎著馬,慢悠悠的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