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總算反應過來,今日的蕭長風很是奇怪,以前他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看出了柳氏的疑惑,蕭長風低頭打開懷中一直抱著的食盒,緩緩一笑。
“那日在養心殿被父皇教訓過了,言語間提及生母許氏為人和善,兒臣便一時好奇罷了。”
將柳氏的疑惑解決完後,蕭長風認真的吃起食盒中的糕點,直到柳氏走後,才將吃下肚的糕點悉數吐了個乾淨。
“殿下這是何苦呢?”
伺候完蕭長風漱口淨麵,心腹太監王喆才低聲勸慰。
“她竟有臉說什麼與我的生母情同姐妹!若非那日父皇說漏了嘴,我恐怕到現在都不知,殺母仇人近在眼前。”
王喆自然知道蕭長風這話的意思,那日在養心殿同聖上起了爭執才得知的真相,經過這些日子的消化,依舊很難做到麵對賢妃娘娘時心平氣和。
“她不是一直以柳氏女的身份自傲麼?我倒要看看若我上位後將柳家趕儘殺絕,她會作何感想?!”
文帝將蕭長風生母的死與賢妃柳氏綁在一塊兒,反倒激起了蕭長風滅了柳家的決心。
若想徹底瓦解這些世家的勢力,便要趁現在就給這些皇子埋下仇恨的種子。
不論今後是誰上位,文帝都要確保上位的皇子與這些世家之間有化解不開的仇怨。
聽完底下的人回稟,賢妃去七皇子處前後不過一柱香的時辰,文帝便了然一笑。
“看來明年的選秀大典,會有好大一番熱鬨可瞧了。”
雲麓看著眉眼帶笑的帝王說出這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趕忙賠笑道。
“皇上高瞻遠矚,各位皇子未來如何也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嗯?你這老東西,竟然也開始學那些油嘴滑舌阿諛奉承之輩了?”
擱下朱筆,文帝抬手熟練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其實朕有更好的選擇,隻可惜……”
雲麓謹慎的看了眼四周後,小聲回應道。
“皇上也無需多心,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陸大人早晚會明白誰才是對他真正好的人。”
雲麓是這個世上唯一清楚陸大人實為文帝親子秘密卻還好好活著的人,原先的文帝甚少思慮到這個身世尷尬的兒子,可近來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及,顯然是年紀大了脾性也軟和了。
聽到雲麓安慰性的說辭,文帝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隻要陸擎還在,她便一直隻會親近陸擎。”
這個她,文帝自然是指鎮北王妃雲氏,這便不是雲麓可以議論的了。
雲麓原先也不叫雲麓,是後來文帝給改的名字。
“齊家那邊如何了?”
文帝突然問到了齊家,雲麓立刻躬身回道。
“齊鈞郎那處搜集了齊敏不少罪證,隻要皇上一聲令下,他便立刻去禦史台狀告。”
“就快封印了,也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