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
有病嗎!
上京城外的護城河邊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
今日一早,猶在鬨市之中,巡城的龍武衛發現從河中淤泥之中無端端衝出了三具焦黑的棺木,圍聚的百姓唯恐不吉利,立刻稟告了大理寺。
四皇子與大理寺匆匆趕來,開棺後竟發現棺木之中皆是碎屍!
足足有幾十塊,剁得極碎,如同碎骨肉糜。
甚至看不出男女,看不出人數。
血腥的味道鋪天蓋地,大理寺少卿頓時扶牆痛嘔。
上京,皇城之都
天子腳下竟然發生這樣惡劣的碎屍案,簡直無法無天!
四皇子今年才奉聖上之令執掌龍武衛,豈能容忍上京有一樁冤假錯案,當場拉著仵作驗屍勘測,忙碌地到現在還未結束。
鳴棲被容珩這個反複無常的男人氣得哽住,想也沒想推門而出。
誰知一下馬車,沉重陰冷的戾氣撲麵而來,她一瞬被迷了眼睛,趕忙用手擋住陰氣侵蝕。
竟怨氣難消,陰魂不散。
容珩在她身旁,見她的動作一頓,迅速撇了眼馬車外,並無什麼異常,“有什麼不對嗎?”
鳴棲下意識說:“沒有”
忽然一陣風吹來,送來了一股直壓在心頭的涼意,寒意從四麵八方爭湧著衝來。
她抬眸,必不可免地看到了棺木邊站著的數道亡魂。
烏雲蔽日,風不停歇
三具棺木漆黑如墨,孤零零地擺放在護城河邊。
而那些亡魂,麵目青紫猙獰可怖,因為是碎屍,亡魂竟也縱痕遍布,脖子處的斷口,陰氣凝成血滴滴答答地落下。
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乾枯的頭顱竟一頓一頓地抬起來,隔著千山萬水看向鳴棲!
鳴棲心下一沉。
怨念重到連引魂使都沒有及時將魂帶走!
“造孽喲”
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一旁圍聚著的百姓紛紛捂著嘴,又好奇地伸著脖子看。
“呀!”
看到太子的馬車,四皇子拔地而起,一個箭步從查案暫休憩的茶社站起,撥開眾人趕過來。
一看到鳴棲,他更是笑吟吟道:“太好了,就知道太子殿下以百姓為重,還是將寶清郡主請來了。”
又對容珩怪道:“太子你要過來審查案情,也不早同臣弟說一聲,剛才還讓臣弟慌了陣。”
容珩一貫待人處事態度溫和,輕聲道:“東魏世子即將入京,此刻發生凶案,誰都不想看到,眼下情況如何,查出死者身份了嗎?”
鳴棲翻了個白眼。
這個狗男人心眼上都是窟窿。
剛剛在馬車上沒能唬住他,他分明在懷疑妄圖利用此事驗證自己話語的真假。
她是一時不察被他套來了護城河,他卻用四皇子當借口。
大理寺少卿緊隨其後,聞言回答道:“啟稟太子殿下,三座棺木經過仵作開棺驗屍,隻是屍體被砍剁太過零碎,連頭骨都敲碎,身份實在難辨,不過已經著人按照棺槨的手法,去棺材鋪尋找。”
頭骨這麼堅硬也能敲碎,是有多大的仇怨?
大理寺少卿剛說完,四皇子趕忙向鳴棲示好,“所以郡主,一會兒可能麻煩您。”
鳴棲剛想推辭。
四公主刻薄的聲音隔著千山萬水傳了來,“難道四兄還真信什麼寶清郡主會問靈?”
護城河邊的茶坊之中,粉衣少女和一個身著黛色長衫的男子,正坐在其中,四公主目光捕捉到鳴棲,不屑地哼了聲。
而四公主身邊站著的青年,天生的眉目深邃,狹長的鳳眸,淩厲卻不冷硬,隻是五官攻擊性極強讓人不敢直視,正是五皇子容闕。
五皇子與四公主一母同胞,聽聞盛府出事,兩人才一早出宮,卻遲了一步。
而後從四皇子口中聽聞京兆尹府上鳴棲的事情,急得四公主火急火燎地找鳴棲算賬。
現在寶清郡主人倒是自己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