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不是周小果,我是周阿炳。”
一人大聲叫道。
“是不是周小果,你說了不算。死到臨頭,還敢狡辯,討打!”
“啪啪!”
兩記耳光,抽得那周阿炳昏頭轉向,登時說不出話來。
“上鎖,帶走!”
緊接著是套上枷鎖的聲響。
陳晉來到牢門木欄柵處,儘力探頭,想要看清楚外麵的情況,但縫隙狹窄,根本看不到。
隻見到過道上,燈火映照出兩三道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扭曲著,恍若猙獰的鬼影。
就有人唱道:“冤有頭,債有主;有冤你去黃泉訴,有仇你找事主報。不關咱家事,千萬不要來找我……”
哐當哐當的,押著人出去了。
陳晉回來坐好。
老寫書人道:“我以為你會喊冤。”
陳晉回答:“既然喊冤無用,何必浪費力氣。”
老寫書人“唉”了聲:“你能想明白就好。”
陳晉默然不語。
話說剛才,他一度以為獄卒是要來提自己出去的。
那樣的話,時間倉促,解決起事情來,會比較麻煩。
陳晉猜測,在這座死牢裡頭,坐冤枉獄,當替死鬼的,顯然不止自己一個,而是有多個,分彆關在不同的牢房裡頭。
這些人,就好像關在鐵籠內的豬羊,哪一個被相中了,就抓那個出去宰殺。
剛才的周阿炳,與那周小果同姓,兩者之間,說不定存在著某些關聯,便於做手腳,從而更好地李代桃僵。
經過一番操作,真正的歹徒逍遙法外,依然在外麵錦衣玉食,繼續作惡;而含冤枉死者哭訴無門,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嗬,這朗朗乾坤!
陳晉目光一閃,收束住雜念。不去想這些了,抓緊時間修煉,才是最重要的事。
接下來數天,皆無事端發生。
住在牢內,陳晉很快摸索到了一套規律,以此來分辨時間。
這個規律,便是飯點。
獄卒送飯,一天兩頓。
午飯是一塊乾饅頭,和一碗稀飯;晚飯則是大碗的糙米飯,居然還有青菜,以及兩三塊油腥。
這樣的夥食,在這樣的環境裡頭,顯得十分難得和美味。
一個不知道,還以為是家裡人送來的飯菜。
坐牢時,家人有錢打點的話,是可以送飯進來的。
可陳晉不但沒錢,連親近些的親朋都少之又少。
況且,彆人也不知道他挨了悶棍,來坐冤枉獄,當替死鬼了。
而老寫書人的夥食明顯差了一籌,每次都是一碗黏糊糊的吃食,黃的黑的都有。
聞起來,還帶著一股餿味。
但他並不羨慕陳晉的飯菜,嘴裡道:“你是被抓來當替死鬼的,人家怕你熬不住,死在裡頭,可就白費功夫了,這才讓你吃好點。”
陳晉一笑置之,正合心意。
要是每頓都吃那毫無營養的“豬食”,那《黃庭本經》的功法法門,可就無“精”可煉了。
現在的夥食,自然遠稱不上“好”,但最起碼,有那麼一點油水可供修煉。
條件簡陋,修行的速度快不了,幾天功夫,這才堪堪練成第一境。
當然,這個“快慢”的參照因人而異,對於一些散修而言,陳晉的修行速度,堪稱飛起。
身懷玄門正法《黃庭本經》,可不是擺設;
更何況,還有著這麼多年的修煉經驗心得在。
最重要的,自是保持完好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