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二心情焦躁,感到日子很不好過。
昨日發現陳晉回了陳澤鄉,他不敢輕舉妄動,於是派手下王四立刻趕回縣城,去找賈典吏稟告。
不料賈典吏並不在家,其家裡人說是被一輛馬車接走了的,至於去了哪裡,又會在什麼時候回來,一概不知。
等了半天,王四越發覺得不對勁,趕緊又跑回陳澤鄉這邊。
“老大,城裡風聲很緊,到處都有衙役搜查。你說,賈大人會不會被抓進去了?可不對,他上麵不是有人嗎?”
劉老二緊皺眉頭:“我怕的是,此事捅了婁子,賈大人會被上麵的人怪罪,從而……”
伸手在脖子上一抹。
王四一驚:“不會吧,上麵的人可是賈大人的靠山。”
“哼,有甚不會的。靠山發怒,隨便扔一塊石頭下來,便足以把下麵的人砸成肉醬。那些大人物,一旦翻臉,便毫無情麵可講,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
劉老二雖然沒有讀過書,但在道上廝混多年,心思玲瓏,看得很通透。
王四忙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劉老二臉色變幻不定:“如果賈大人真得出了事,咱們定然沒有好日子過。我想過了,再等多一天,看看情況,不對勁的話,立刻離開這裡。”
這時負責去盯梢陳晉的另一個手下陳五跑了回來。
其姓“陳”,正是出身陳澤鄉。是個不務正業,偷雞摸狗的潑皮,後來在城裡結識了劉老二,便成為對方手下。
這趟他們在陳澤鄉,落腳的地方就是陳五的舊屋。
屋子坐落在鄉上邊緣地帶,舊是舊了點,但適合做事。而且陳五爹娘早就被這麼個無賴兒子給氣死了的,沒有人礙手礙腳。
出入之際,到鄉集酒館吃飯喝酒時,陳五聲稱劉老二和王四是自己朋友,鄉上的人並不生疑:
“老大,今兒一早,那窮酸居然提著個野兔子送去給他伯父陳阿布。”
劉老二疑問:“他哪來的兔子?”
陳五回答:“聽說是兔子被狼追逐,一頭撞到樹樁上,恰好被那窮酸給撿到了。這狗屎運氣。老大,要不中午咱們也上山轉轉,打個兔子來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劉老二心頭的火氣登時冒了起來,忍不住破口大罵。
兩名手下見狀,不敢再吭聲了。
劉老二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喃喃道:“不對勁,很不對勁……不行,這裡待不下去了,趕緊收拾,走人。”
王四問:“回城嗎?”
“你這蠢貨,現在回城,豈不是自投羅網?”
劉老二罵道:“咱們的錢都帶在身邊,有錢哪裡去不得?對,先去泗山縣避一避。”
“哦哦。”
兩個手下反應過來,開始收拾。
東西不多,都是些細軟物品,很快打成三個包裹,一人背一個,正準備出門。
忽地“咿呀”一響,木門被人推開,一人踏步,走了進來。
“誰呀!”
陳五抬頭喝問,當看清來人,登時愣住了:“你,你……”
穿著一身灰舊長袍的陳晉就這麼走了進來,並反手關上了門,他的另一隻手裡,正提著一柄竹劍。
屋內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臉色精彩至極。
劉老二趕緊朝陳五打個眼色。
陳五反應過來,踏步上前:“你不是陳書癡嗎?來我這作甚?”
陳晉麵色平靜:“我有些事情,想找各位聊聊。”
“我跟你又不熟,沒甚好聊的,你給我出去。”
陳五直接上手推搡。
嗤!
一聲輕響。
“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