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龍麵色變得嚴肅了,他點點頭:"是啊,看來這個彭鬆年是冤枉了,可惜死了不能複生,這麼辦吧陸局長,我們分局給他賠點錢吧,您看行嗎?"
陸建邦姿勢不變,語調依舊平和:"你認為賠多少好呢?"
嚴文龍摸摸下巴:"哎呀,現在分局的財務也挺緊的,我看八百吧,再多就拿不岀來了。"
"嚴文龍同誌,你認為一條人命隻值八百塊錢嗎?"
"陸局長,八百就不少了,想當年我們犧牲的戰友政府才給家屬二百斤小米,差不多得了。"
"那我要是說不呢?"
"哎呀陸局長,您看您定一個數,我肯定不打回票,缺的錢讓周虎這王八蛋出。"
周虎連忙說道:"我出我出。"
陸建邦嗬嗬笑了,靠在椅背上瞅著他們,雖然他的臉上是有笑容的,但是眼睛裡已經是冰冷至極。
曹瑞文一拍桌子大聲吼道:"你們徇私枉法,草菅人命,怎麼賠點錢就完了?"
嚴文龍冷笑一聲:"要不然呢?難道我和周虎還得給彭什麼……鬆年賠命嗎?"可笑不?他把死的那個人的名字都給忘了,還得看一下材料才知道。
李振江怕他們吵起來,連忙打圓場:"不至於不至於。"
嚴文龍一拍桌子,狠狠地瞪著曹瑞文:"姓曹的,不就是一點工作失誤嗎?你特麼是又上綱又上線呀,我問你,姓曹的,你敢保證你辦的案子沒有冤假錯案嗎?裝特麼什麼犢子在這?"
曹瑞文蹭地站起來:"當然沒有!我不乾那喪良心的事兒!"
嚴文龍輕蔑的笑了笑:"彆特麼裝的那麼高尚,都是戰場上下來的,死個把人算個屁呀?反正讓我說,也就是賠點錢,至於真凶,斃了就完了。"
曹瑞文剛要說話,被陸建邦伸手製止,曹瑞文氣呼呼的坐下,屁股下麵的椅子咯吱一聲,看得出來這是用了多大的勁。
陸建邦依舊麵無表情,平和的對嚴文龍說道:"我聽你說了這麼多,怎麼一句都沒有對冤死者的愧疚呢?
我不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條人命在你眼裡就這麼微賤?
你的檔案我看了,你是因為破獲了於秋影被殺案,立了功,才升上局長的,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紅領章上沾滿了冤死者的鮮血?
你怎麼可以這麼心安理得?怎麼還有勇氣在我麵前大喊大叫呢?"
嚴文龍鼻子裡喘著粗氣,他是不敢和陸建邦叫囂的,論級彆,陸建邦超過他多了,論資曆,陸建邦當紅小鬼的時候,他還在家給地主當長工呢,
"陸局長,你說怎麼辦吧?反正我和周虎就這一堆一塊,你總不能讓我們給彭鬆年賠命吧?"
陸建邦冷笑一聲:"為什麼不能?"
嚴文龍和周虎嚇了一跳,嚴文龍捏緊公文包嘴唇哆嗦著:"陸局長,不至於吧?太不了背個處分罷了。"
"是啊是啊。"周虎也一個勁的點頭。
陸建邦瞅著他們倆,一股殺場驍將的氣勢洶洶湧出:"你們倆個貪贓枉法,收受賄賂,造成了冤假錯案,是必須要受到法律的嚴懲的。"
會議室門一開,王國華大踏步的走進來,坐在了陸建邦旁邊,
四個全副武裝的公安從門口進來,虎視眈眈地看著嚴文龍和周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