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所以,她稱得上是個好人。
許長卿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他喜歡好人,所以對秦蒹葭,他當然是半點也討厭不起來的。
不過也沒有什麼好感就是了。
“喂!”
“你看著我乾什麼?”
秦蒹葭滿臉鄙夷。
許長卿愣了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她的臉看了很長時間。
移開目光,他雙手抱著膝蓋,以一種平靜到可怕的語氣說道:
“彆誤會。”
“你和我不一樣。”
“相對而言,你並不是很好看。”
僅僅是一瞬間。
秦蒹葭那張小臉變得通紅,怒氣衝衝地瞪著許長卿。
“你說句好話會死是不是!”
……
……
與此同時。
那道院牆裡麵,丫鬟正急匆匆地推開屋門。
室內布局錯落有致,中央擺放著一張雕花紅木大床,床幔以絲綢織就,繡著繁複的雲瑞鶴圖案。
房間四周設有幾案和書架,卻無半本書籍,擺放著各式精美瓷器、胭脂水粉。
女主人正坐在案前,執起茶杯,先以鼻尖輕嗅茶香,隨後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緩緩化開,先苦後甜,滋味非常。
“嗯……真是好茶。”
輕輕感歎一聲,她目光這才轉向剛進來的丫鬟,眉頭微皺。
“你這麼著急作甚?毛毛躁躁的。”
“不是跟你說了,他們來了,便讓他們在外麵候著,過一兩個時辰,我自會出去。”
“不然彆人還以為我秦家的門,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以後便要亂了規矩。”
她一邊說,一邊又喝了口茶,才接著道:
“秦蒹葭也來了?”
“是。”丫鬟點頭。
吳夫人冷哼一聲,不屑道:“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都到這步田地了,還聽她爹爹的話,對家裡人總是畢恭畢敬。”
聞言,丫鬟眼神微變,上前一步道:
“夫人……他們兩個雖然等在門外,但他們直接……直接坐在了地上!”
此話一出。
吳夫人眼中的得意與不屑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疑與怒意。
“你說什麼?”
“長輩未至,他們兩個晚輩,怎麼敢如此大模大樣!”
“他們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丫鬟始終低著頭,手在微微發抖。
“夫……夫人息怒,今天大小姐受了昊天宗的刑罰,身子虛弱,所以……所以才……”
“住嘴!”
“哐”的一聲巨響。
白玉杯在丫鬟腳下被摔碎。
吳夫人臉色已經變成了鐵一般的青色,胸口上下起伏,咬牙切齒:“小妮子……還真是大膽,娶了個贅婿,就敢不把長輩放在眼裡了!”
她頓了頓,看向窗外,大雪正紛飛。
“既然如此,就讓她凍死在外麵吧。”
說罷,她緩緩站起身,輕移蓮步,坐上那張雕刻細膩花紋的大床上。
“我乏了,先睡一會兒。”
“等我醒了,再喚他們進來吧。”
丫鬟跪在地上,輕聲答應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