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臉色蒼白,直搖頭:“我……我沒有!”
“你或許沒有。”城守使低著頭,道:“但石兒性格頑劣,或許何時欺負過你,你父母便懷恨在心,才想出此毒計,謀害石兒!”
"所以我才要將他們帶回城守府細細審問,合法合理,並無問題!"
許長卿皺眉:“你兒子真的死了?方才我與他……玩耍時,不是還好好的麼?”
城守使臉狠狠一抽,沉聲道:“你將他拋下後不久,他才毒發身亡。”
這便很奇怪了……
許長卿第一反應,是慶平公主下的手,目的便是逼迫城守使與他成為死敵,可這糖串原本是小花要吃的,凶手不知那幾個頑皮少年會半路殺出搶走糖葫蘆,也就是說,那人真正的目標是小花才對。
如果是慶平公主要殺她,不必繞這麼一大圈。
“王大人啊……”張三搖頭歎息一聲,道:“我也理解你的喪子心痛,可為官辦案,不可如此草率。”
“這茶館裡的一家人,都是尋常百姓,莫說魔教妖人,便是與尋常武夫都八竿子打不著,他們上哪找來的邪藥?”
“況且今天早晨,我就在這裡喝茶,裡麵的兩位從未離開半步,他們並沒有作案時間。”
城守使猛然抬頭:“可是……”
張大人聲音變冷,打斷道:“怎麼,你是在懷疑本官做假證?”
“當然不是。”城守使臉色鐵青,齒縫間擠出低沉:“或許是他們托人下毒……”
張三凝視他許久,開口道:“你可有證據?”
“下官……”城守使嘴巴張開,欲言又止,神情掙紮多變,卻也隻能吐出二字:“沒有。”
張三笑了笑,“既然沒有,你便不能提審這家人,王大人,這點規矩,莫非還要我教你麼?”
城守使心知張三身份,斬妖司監察百官,一向極其嚴厲,若被他抓住馬腳,頭頂烏紗帽落地都是輕的。
雖有不甘,可他已不敢再冒險,隻能把牙咬碎了往下咽,道:“張大人說的是,下官受教了。”
張三點頭道:“以後切莫再犯,回去吧。”
“是……”
城守使最後再看了許長卿一眼,便轉頭離去了。
“小子。”
張三與許長卿並肩而立,道:“那一刀,你就是衝著殺他去的,若不是我攔著你,你已經動手了。”
"你如今還不是斬妖使,無論原因為何,斬殺朝廷命官,都是殺頭的重罪,連我也不可能包庇你!"
許長卿麵無表情,道:“你怎會在這?”
答非所問。
張三一笑置之,道:“先前幾日我在追蹤花轎鬼,忙得忘了他們一家之事,如今閒暇下來,才想起來派人護送他們搬離清水鎮,去遠些的地方過日子。”
“我可提醒你一句,你的身份太過特殊,如今展露鋒芒,劍妖傳人之名是跑不掉了,此生注定都是孤家寡人,誰親近你,都不會有好下場。”
許長卿苦笑一聲,“那你呢?”
張三爽朗笑道:“怕死者,不入斬妖司,更何況我不是親近你,而是押注在你身上,若你以後能成長為參天大樹,又還有些良心,我也能從中受益。”
“無論如何。”許長卿朝他抱拳,誠懇道:“多謝你出手相助!這些恩情,我他日必報!”
張三眯起眼睛,對許長卿的印象又拔高了幾分。
許長卿抬起頭,“關於那糖串裡的邪藥,我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