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直男玩起情調來果真要人命。
眼見自己陣地要失守,薑昕隻能屈辱投降,“夫君。”
謝玄抱著她倒在床上,平複著燃起的情欲,低低笑道:“以後都這麼喊,知道嗎?”
薑昕隻想送他白眼,想得美。
但……打不過,挑釁還得被他吃掉,算了。
不過,想到他被自家大伯打擊得懷疑人生,薑昕就樂。
謝玄哪兒能不知道她還在笑自己,鼻梁蹭著她的瓊鼻,“等你嫁到相府,我再慢慢跟你算賬。”
薑昕:“……”
她委屈控訴他,“哪有為人夫君這樣的?”
謝玄勾唇,“所以讓你現在彆太得寸進尺了。”
“我哪有?”
薑昕瀲灩的桃花眸滿是可憐巴巴的波光,“我都還沒嫁給你,你就想著欺負我了,你以後真的會對我好嗎?”
謝玄:“……”
他無奈地歎氣,翻了個身,將她抱在自己身上,“好了,不鬨了。”
“等太後壽宴過,我就正式派人來薑府提親。”
薑昕勾著他一縷發絲在手指纏著,這男人的頭發極為濃密,又黑又硬,跟他的脾性一樣。
“那你就正式跟裴家還有王家撕破臉了。”
謝玄不甚在意道:“早晚的事情。”
夜色朦朧,兩人相擁著低語。
“我們婚事定下後,我會去豫州一趟。”
薑昕蹙眉,“是不是因為懸河水患?”
謝玄詫異,“你知道?”
薑昕沉默,原主記憶裡,來年春汛,懸河幾處堤壩被衝塌,兩邊無數城鎮被淹沒,澤國千裡。
接連而來的就是瘟疫、暴動。
安生沒幾年的大虞江山再次陷入內亂。
謝玄親自赴災地,以鐵血手段壓下暴動,除瘟疫賑災,用最快的速度平複這場災難,才不至於動搖了大虞社稷,也鎮壓住那些虎視眈眈的外族。
然而,回來後沒多久,他就積勞成疾去世了。
皇帝自此失去左膀右臂,被壓下的世家又開始蹦躂,奪嫡之戰進入白熱化。
直至兩年後,皇帝忽然暴斃,王家扶持著三皇子繼位。
原本薑昕就計劃著,最近找個機會跟謝玄說一下懸河的問題。
沒想到他竟已經探查到不對勁了。
謝玄見懷裡的小姑娘沉默,想起她神秘的來曆,能知曉常人所不知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但即便如此,謝玄也從未想過利用她神奇的本事去做些什麼。
誰知她使用那些未知的力量,會不會有代價?
“陛下厭棄皇後和三皇子,讓王家慌了陣腳,正大量斂財,怕是在尋機會逼宮造反,榮國公府也烏煙瘴氣的,以前一些他們藏得很深的秘密被我手下的人探查到了一些。”
薑昕微怔,原來如此。
“我所知的也不多,隻知……”
謝玄用手捂住她的嘴,“王家和裴家在懸河乾的那些肮臟勾當,我已經查出大部分,加上你大伯給我的賬本,這次他們翻不了身了。”
薑昕怔愣地看著他眼底湧動的幽深情緒,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擔憂。
“你……”
她拿下他的手,“是不是擔心我跟你說這些,會受到傷害?”
謝玄蹙眉,“不要勉強自己。”
薑昕心跳漏了一拍,抿唇笑道:“放心,可以告訴你的,不會傷害到我的。”
謝玄還想阻止她,他不想去試那個萬一,卻聽她道:“你不知道的話,等你出了事,我才要糟糕呢。”
薑昕見他怔住,緩緩地把來年懸河發大水,瘟疫和暴動的事情告訴他。
謝玄神色平靜,目光卻越來越沉。
“他們還真是不遺餘力地找死!”
薑昕抿唇,“原來的‘我’隻是個閨閣女子,對朝政一竅不通,所以我雖覺得懸河水禍不簡單,但其中緣由我也不知曉。”
謝玄眼底的霜色散去,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彆怕,我會解決的。”
“我跟一起去吧,陰陽蠱密不可分,你離我太久了也不好。”
薑昕握住他的手,願意陪他去冒險。
謝玄呼吸微窒,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十指相扣,親吻由淺入深,溫柔又霸道,似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薑昕仰頭承受著他的吻,臉頰嫣紅,心跳超速。
在她無法呼吸時,謝玄才放開她的唇,憐惜地啄著她的唇角,低磁的聲線含笑,“彆鬨。”
薑昕聽出這兩個字裡包含的不可反駁的拒絕。
她擰眉,“可是……”
謝玄低聲道:“你安全地留在京城,我才能無所顧忌,以最快的速度翻出懸河的真相,扼殺災禍的源頭。”
薑昕默了默,也知道自己不會武功,這具身體又是養尊處優,完全吃不了苦,跟他去,隻會拖累了他。
隻是……
她瀲灩的眸子專注地凝視著他,“你每次冒險之前,想想我,如果你出事了,我也會活不了的。”
陰陽蠱早已讓兩人必須同生共死了。
隻是小姑娘軟軟的嗓音說出的話語仿佛是綿綿的情話,讓謝玄眉眼舒展,笑意濃鬱。
“我知。”
既然尋到了他的小月亮,那麼再憎惡這世間,謝玄也想好好活下去,跟她白首到老,否則他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