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有大富貴呢。”眾人不由恭維著。
這佛珠,可是極其珍貴之物。
裴姣姣憋屈了多年,此刻眉宇不由揚起幾分驕傲。
“我那兒子,更會讀書呢。年僅十歲,便考取了秀才,今年十五,又與薑姑娘訂了親。明年,就要參加鄉試了。”裴姣姣瞥了眼麵色發白的許氏,心中滿是痛快。
“哎呀,定的可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前些日子,聽說定了個天才少年呢。”
“是天才少年陸景淮公子的母親嗎?”
“原來,竟是夫人之子?”
裴姣姣微點了頭。
“薑姑娘果然好運道,聽說小時候訂了門親事,可那未婚夫沒福氣,成了個殘疾人,癱瘓在床,屎尿都要人打理。”
“如今又定了個天才少年。”
裴姣姣輕笑一聲:“好姑娘,當然要嫁給好男兒。那等殘廢,豈能相配?”語氣不屑。
眾人越發熱絡了幾分,那陸景淮十歲中秀才,可是最有希望問鼎狀元。
新科狀元,今年二十九。
而陸景淮,才十五。
將會是北昭最小的狀元。
掌櫃也不由露了幾分善意:“這嬰孩身上的錦被,是平安錦吧?”
平安錦,是護國寺專門用來庇佑嬰兒之物。
需要至親跪千層梯,一步一叩才能求得。
裴姣姣微笑著點了頭。
“這丫頭啊,生來體弱,相公疼她,跪求來的平安錦。”裴姣姣摸了摸女兒的臉頰。
當初,她懷上長子陸景淮,拚了命的教導他。
讓他追逐許氏長子,陸硯書的腳步。
可陸硯書就像天邊的一道雲,不可捉摸,無法觸碰,讓凡人隻可仰望,不可比肩。
那是她,和兒子的噩夢。
沒人比她更清楚。
因為陸硯書,陸遠澤對許氏漸漸動搖了。
陸硯書,太過優秀,優秀到讓一個父親,再也無法舍棄他。
甚至那段時日,他不自覺將忠勇侯府的榮辱,都掛在了那個孩子頭上。她的景淮,從小被自己逼著,去追逐陸硯書。
他沒忍住,偷偷去看過那個驚才豔豔的少年,被打擊的心神不安。
整個人都垮了。
大病一場。
幸好……
裴姣姣嘴角輕勾,幸好,小賤種命不好。就如天邊一抹彩虹,驚豔,卻又轉瞬即逝。
這些年,她每日不敢鬆懈,逼著兒子景淮,一點點取代他的位置。
而當年的陸硯書,早已成了殘疾,成了侯府丟臉的存在。
待女兒出生,她的待遇更是直達頂峰。
老太太將她看得如珠如寶,侯爺更是疼到了極致。
此刻她摸了摸女兒的臉頰:“她啊,從小就受父親寵愛。我懷她時饞嘴,她父親托人從關外送了一筐荔枝。跑死三匹馬。”
許氏眼眸微暗,她也曾得到幾個荔枝。
陸遠澤眼巴巴的捧來,她如獲至寶。
荔枝表皮乾澀,果肉已經有些泛酸,哈,原來是彆人吃剩的!
“夫人好福氣。”
“能得護國寺方丈預言,這孩子啊,是有大富貴的。”眾人都不由湊近了看。
本想誇幾句孩子好看,卻又瞧見身後還有個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小嬰兒。
兩邊對比之下,這平安錦中的孩子,襯托的像個猴兒。
對方,就像是觀音座下小仙童。
實在誇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