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苦笑一聲,要教會朝朝自私。
卻要教會善善博愛。
兩個孩子,一生一死,竟出自一母同胞。有時候想想,命運真的很神奇。
善善很快便適應了上學生活,甚至過的極其自在。
他在書院很受歡迎,每日都有同窗來門口等他,眾人簇擁著,熱鬨非凡。
半點沒有陸朝朝上學時的痛苦。
“你如今已是讀書人,手頭不能沒錢。娘便將你的月銀加一些,平日裡也能和同窗吃喝。”芸娘每月給他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夠普通百姓吃喝一年。
善善看了一眼,笑眯眯道:“娘親,銀子善善就不用啦。娘親留著花吧……善善有錢!”他拍了拍兜。
芸娘一臉驚訝,正想問哪裡來的錢,便聽得門外有同窗在喊。
“小夫子,小夫子……”善善拎著包便往門外跑去。
芸娘無奈:“這孩子……”
“夫人,小公子應當不是同您客氣。估摸著是真有錢。”
“昨兒回家洗漱,奴婢還瞧見他兜裡掉出一片金葉子。還不曾給他呢……”奶娘將金葉遞上去,從換洗衣物中掉出來的。
芸娘眉頭一皺,更擔心了。
“晚上問一問,他這銀錢哪裡得來的。”
可直到下學,善善也沒回家。
不止他沒回,陸硯書陸元宵,容澈都沒回。就連陸朝朝,也不再府上,這幾日神出鬼沒的不知在忙什麼。
許時芸在府中焦急的走來走去。
天色已經黑透,可家中全都未歸。
“可打聽到了,外邊出了什麼事?”芸娘眼皮子狂跳,這心裡不安的厲害。
“聽說陛下在徹查行賄,咱家老爺公子行得正坐得端,哪會有事!大抵是被絆住了。”登枝勸著道。
話音剛落,便聽得院外急匆匆的腳步臨近。
“夫人,夫人出事了!!”
芸娘眼前一暈,身形晃了晃。幸好被登枝扶住,才不曾倒地。
“還不快說!”登枝見夫人臉色發白,不由大聲問道。
小廝滿頭大汗,眼中驚慌不已。
“陛下這段時日徹查貪汙受賄,把咱家給查了!!”
芸娘隻覺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渾身都在發涼:“不可能!”自家人,她信得過!不可能會有人貪汙受賄。
小廝哭著道:“人贓並獲,抓了個正著。”
她又不得不問:“是誰?”
“是……硯書嗎?”硯書手中實權最大,可硯書一直是她最驕傲的孩子,不論品性或是能力都是一流,怎會做出這種事?
小廝搖頭。
“難道是元宵?”
小廝搖頭。
“容澈?還是老二?這該死的東西,我定要打死他!好的不學,學貪汙受賄!!”許時芸心都在滴血,勃然大怒。
小廝滿臉晦暗:“是……是小公子……”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
“誰?你說誰?”登枝聲音都有些尖銳。
小廝硬著頭皮回話:“是小公子善善!”
“小公子收受賄賂四千六百兩,被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