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北愛爾蘭,唐斯郡分站會議室內,薑潛見到了闊彆一年的老領導忌銘。
薑潛當然知道忌銘為何而來,灰燼在境外的暗線情報掌握在他手上。
而能讓忌銘親自動身來接洽的,一定涉及不小的動作。
在薑潛的視角下,忌銘的外在變化並不大。
一頭錫紙燙華麗金發,搭配酒紅色的開襟西裝,仍然端著那副生人勿近的寡淡麵孔,就算是見到了曾經名動官方業績逆天的得意部下,也未曾表現出絲毫的熱情。
與之相反的,其內在能量結構的投影,卻發生了質的飛躍。
過往的一年中,忌銘已經成功由第五態·綜合體渡“天劫”,跨越境界來到了第六態·概念體,而他原本就形態詭異的“雙重沙漏”能量結構投影竟再次改變——簡單來說,是“合二為一”了!
原先攀附在他主體能量結構右側的附屬倒錐型五態能量結構已然不再,但也不見得是憑空消失,倒像是“附屬體”融入了原本的“主體”能量結構之中,在第四態到第六態的三個層級中,對忌銘的主體能量結構進行了加粗加固。
於是乎,呈現在薑潛視野內的能量結構投影,其第四、五、六態橫截麵積比正常的能量結構投影都更加寬闊!
按照薑潛對“力量”的理解,忌銘在第四、第五,尤其是第六態的根本實力,已經遠在其他長老之上……
幸好他的能量結構基地夠穩,不然這種頭重腳輕的結構,坍塌的風險還是很大的……薑潛暗歎道。
“潛龍勿用我就先交給你了,好好敘敘舊。”永夜重明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隱匿於無形。
“好。”忌銘答道。
說起來,永夜重明以前還是忌銘的領導,結果也沒見他有多麼熱絡。
這麼看來忌銘身上還是有些優點的,比如一視同仁。
現在,會議室裡僅剩薑潛和忌銘兩人。
忌銘重新凝向薑潛,他的左目上依然覆著那枚銀色獅頭紋理的眼罩,黯淡無澤的右眼“注視”著薑潛,毫無征兆地問:“看出什麼了?”
薑潛微怔。
久彆重逢,沒想到忌銘對他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隨意和突然。
就像前一天兩人還在津平行動部的會議室裡討論案情。
“您的能量結構,變了。”
在同為“非常規”狠角色的忌銘麵前,薑潛覺得沒必要繞彎子,有話直說反而省麻煩。
“是變了,天劫生變。”
忌銘應了一句,又道:“在你眼裡,我的能量結構是在好轉,還是惡化?”
“好轉,兩個顛倒的能量結構融成了一體,雖然穩固性方麵仍然存在隱患,但比起去年的沙漏結構,現在是好上太多了。”
“融為一體……”忌銘斟酌著薑潛的話,拉開座椅,“你也坐吧。”
薑潛於是也拉開身旁的座椅,在忌銘對麵落座。
話題沒有再繼續深入。
短暫的沉默後,忌銘拋出了今日會麵的目的:“你覺得我為什麼專程來麵見你?”
“灰燼在境外要有大動作,東非大裂穀,升神儀式。”薑潛言簡意賅地點出關鍵詞。
這些,都來自於東方“小龍神”的情報中樞。
“你猜對了。”
忌銘也不兜圈子,點頭認可的同時,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了一張套著塑料封膜的照片,展示在薑潛麵前。
薑潛定睛看去,竟是去年從“朝生暮死”造型店中搜出來的那張老照片!
相關的記憶傾巢而出……
他清楚的記得,這張照片是在「蜉蝣」牌持有者王富貴店裡找到的。當時同從「王牌」副本中出來的戴醫生也在找這張照片,最後陰差陽錯,被誤打誤撞的他截了胡。
這張神秘的照片上除了當事人王富貴和戴醫生兩人之外,還有一對被摳掉了臉麵的男女。
而照片的背後,更是標注了四個字——“江洋大盜”!
當時薑潛曾懷疑這張照片跟失蹤的哥哥薑揚有關,不過很快發現是個烏龍,後來便擱置未提了……
如今看到忌銘把這張照片掏出來,薑潛多少有些唏噓,內心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還記得這張‘江洋大盜’團夥的合照嗎?”
“記得,一個民間組織,後來被南派灰燼收編了。”
“嗯,對外是這麼講的。”
忌銘自顧自地說著,手指碾動,露出照片下的另一張一模一樣的手繪副本!
薑潛定睛望去。
那張手繪副本的照片中,王富貴和戴醫生惟妙惟肖地站著,和原始老照片上的形神高度一致。
然而,與這兩人並肩的那對“無臉”男女,容貌已被細膩的筆觸填補,其中,男子的容貌令薑潛不自覺地瞳孔收緊!
“他……”薑潛的瞳孔微微收縮。
不會錯,“無臉”男子的容貌,與他少年時代最厭惡的那張麵孔戲劇化地重疊!
第(1/3)頁
第(2/3)頁
那是已經失蹤多年的薑家長子——薑揚。
手繪副本上,薑揚正一臉桀驁地站在四人中間。
他的膚色比其他三人黑上一到兩個色號,身穿黑色襯衫、迷彩褲和係帶皮鞋,抱著肩膀,被旁邊那五官小巧精致的女孩兒摟著脖子依偎著。
“這是……什麼時候複原的?”薑潛凝注著兩張照片,情不自禁地問。
他曾經就是為了這張照片選擇加入當時的灰燼項目組,卻從始至終未曾聽說過這張照片的複原消息。
“我知道你一直在關注這起案件。”
忌銘答非所問道:
“但這個案子,超出了你當時的知情權限。所以直到現在,你才有機會看到的這些。”
“所以……”薑潛緩緩抬頭,目視著忌銘,“你早就知道我跟他的關係,也知道我為什麼加入灰燼調查組?”
忌銘沒有直接回答。
但薑潛已從忌銘淡泊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
克製著血液在紅蓮業火灼燒中的湧動,薑潛迅速理清思路:
看來,忌銘不僅當時就知道他和薑揚的關係,還對他當時抱持的動機了若指掌,但事實上,忌銘並未因此戳穿或為難他,反而在這件事上給予了他充分的包容。
這不合常理。
難道因為忌銘知道自己和薑揚都是踏雪成梅的後代?
“他是灰燼嗎?”薑潛打破沉默。
“不,”忌銘鄭重道,“他是守序官方成員。”
薑揚,竟也是守序官方!
這下合理了……
薑潛的頭腦高速運轉:作為守序官方成員,卻以自由組織“江洋大盜”成員的身份,整個團隊打包加入灰燼麾下,那豈不就是守序官方安插在灰燼組織中的臥底?
然而忌銘緊隨其後又補了一句:“至少,曾經是。”
“曾經是?”薑潛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既然薑揚是被派遣在灰燼組織中的臥底,是行走在黑暗中的暗探……那為什麼是“曾經”?難道愚蠢的薑揚已經在行動中遭遇不測,英勇就義了?!
所以他作為親兄弟,才終於具備了對這件事的“知情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