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芳芳想了一會兒說:“給她一筆錢吧,數量大些,看她同意退出不。如果她得了錢收手,就罷了。如果她不想收手,我們再想彆的辦法。”
我說:“那就這樣吧,我再找她談談。”
我又找劉暢談話:“我跟章芳芳談了,她不同意退出。再說我和她的婚事已經對外公開,也不好更改了。我看這樣吧,我給你一千萬,夠你一輩子花的了。我們也可繼續秘密來往。你看好麼?”
“你很大方。可是我不想要錢,我還是要當任總夫人。我喜歡你,離不開你。我不想拿了錢去找彆的男人。我就想跟你一輩子。”
我歎了口氣,說:“你這樣讓我為難啊。”
她說:“你可以讓章芳芳退出麼。讓她出國,然後說她出了車禍,就讓她在國外長期療養好了。”
我心裡想,劉暢,你可真是敢想啊。
我把劉暢的話又對章芳芳說了。章芳芳冷著臉說:“這個劉暢,做事可真絕啊。我們也不能客氣了,我們隻有對她下手了,要不早晚是個禍害。”
我點點頭,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我把劉暢悄悄叫到郊外的彆墅裡。任東的父母仍在國外療養,我個人行動很方便的。
我笑著對劉暢說:“章芳芳的工作我做通了,她同意拿著一筆錢出國生活。”
劉暢一聽欣喜萬分,她撲上來摟住我,“是真的麼?”
我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太好了!任總,謝謝你,我一定一輩子忠於你,做你的好太太。”劉暢說著熱烈地親吻我。
我說:“我也高興呀。為了慶賀事情順利解決,我買了你最喜歡的水果奶油蛋糕。”說著我拿出蛋糕盒子,打開,切了一塊,放在碟子裡,又切了一塊,放在另一隻碟子裡。將一隻碟子遞給劉暢,她興奮地吃起來,我也吃起來。
“真好吃,今晚真是個甜蜜的夜晚。”劉暢笑得滿麵飛紅。
我笑著說:“好吃就多吃些。”
劉暢痛快地吃著,碟子裡的蛋糕很快吃完了。突然,她痛苦地皺起眉,接著臉色也變了,五官抽搐在一起,“你,”她隻說出這一個字,就倒在地上。在地上她又抽搐了一陣,便斷氣了。
我在給她的那塊蛋糕裡事先下了毒。用的就是我從中學就收藏的升汞。
我迅速地將劉暢的屍體放進轎車的後備廂。開車到三十公裡外的白陽江邊,把她投進湍急的江水裡。她的屍體迅速地被激流衝走。我想,即或有人撈起屍體,也會認為是自殺吧。我回到彆墅,清理了一切可能引起懷疑的痕跡。劉暢可能留下指紋、腳印的地方擦了又擦。轎車後備箱也是擦了又擦。
六
六天後,兩個刑警來到我們公司,在董事長兼總經理辦公室找我談話。我看了他們的證件,年齡大些的叫田春達,年輕的叫林東。
麵容黑瘦的田春達先說話:“三天前,你們公司劉暢的屍體在白陽江的下遊被發現了。警察檢查出是中毒死亡。但是自殺還是他殺,需要進一步查證。
劉暢的父母收拾劉暢的遺物,在一個衣服口袋裡發現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如果我出了意外,害我的人就在我工作的公司裡。
劉暢的父母向公安部門報了案,所以我們來到你們公司調查。”
田春達渾身透著老練,一看就是個經驗豐富,足智多謀的人。他臉上的皺紋透著歲月的滄桑和久經戰陣的痕跡。
我向他和林東點了下頭,說:“你們想調查什麼就說吧,我會儘量配合你們。”
“我們想詢問你幾個問題,純粹是例行公事。”田春達說。
“請問吧,我知道的我都會說的。”我很平靜地回答。
“劉暢在公司裡工作如何,最近她遇到過工作上的難題麼?”
“劉暢工作上表現不錯,也沒發現她最近工作上有什麼難題。”
“劉暢與同事們的關係好麼?最近跟什麼人發生過矛盾麼?”
“她這個人很隨和的,跟公司裡的同事關係都不錯,沒發現她最近跟什麼人有矛盾。”
“她有男朋友麼?如果有,最近在感情上出過什麼問題麼?”
“她好像沒有男朋友,我沒太注意這個。也沒聽公司裡的人談論過這個。”
“10月10日晚上到第二天淩晨,這一夜你在哪裡?”問這話時田春達很注意地看著我的臉色。
“我和章芳芳在我的家裡。我們就要結婚了,商量一些結婚上的事項。”我平靜地回答。這一點我和章芳芳早已對好了答案。
“10月10日這天,你買過水果蛋糕麼?”
一聽這話我心裡明白,警察已經對劉暢做了屍體解剖,而且查出她胃裡有水果蛋糕的殘留。我點點頭,“我在那天傍晚買了一個水果蛋糕,拿回家跟章芳芳吃了。因為她喜歡吃水果蛋糕。”說完這話我又說:“對不起,我要去趟衛生間。”
田春達說:“你請便吧。”
我走進衛生間,關上一個隔間的門,給章芳芳發了一個短信:“我說我買過水果蛋糕,與你一起吃了。”
我之所以承認了買蛋糕,是因為我考慮到警察既然問我這個問題,很可能他們已經到各蛋糕店詢問過10月10日買過水果蛋糕的人。買這種蛋糕的人不會多,警察很可能查出了買蛋糕的人。如果我不說我買了蛋糕,如果讓賣蛋糕的售貨員跟我對質,我就會露餡了。隱瞞這個事實本身就是問題。我買了水果蛋糕,也不能說明我就毒害了劉暢。我坦然承認,反而可能減少懷疑。但我必須馬上告訴章芳芳我承認買蛋糕了,否則警察馬上問她,對不上號也會露餡的。
我又回到辦公室。
田春達繼續詢問我:“你們公司最近有什麼異常情況麼?”
我想了想說:“除了劉暢死亡這件事,我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
“據你所知,劉暢有什麼仇敵麼?”
“我不知道,不太清楚這個事。”
“你發現有什麼可使劉暢致死的人和事麼?”
我想了想說:“我沒發現。”
田春達說:“今天就問這些問題吧,麻煩任總了。以後還有什麼問題,我們再來找任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