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稚所有的情緒都散了個精光,隻餘驚惶:“世子?”
裴驚白什麼時候過來的?
“係統!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係統摸了摸不存在的冷汗,心虛道:【我剛剛看你倆的分手戲正起勁兒,一時沒注意。】
青稚恨不得直接暈過去,也不想麵對這位冷麵煞神。
但事實上她隻能規規矩矩地福著身,半寸也不敢起。
不光是她,心裡有鬼的裴淩更是被嚇得失語:“二、二哥,我、我”
青稚暗罵他沒用,乾脆自己找了個借口想要糊弄過去:“是奴婢不小心摔倒了,三公子好心拉了奴婢一把。”
隻可惜裴驚白並不想給二人臉麵,直接戳穿了他們,冷嗬:“本世子耳朵沒聾。”
平日疏淡的神色也難得配合著微微露出了嘲意。
意思是剛才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青稚心裡咯噔一跳,完了。
怎麼偏偏是在她成為裴驚白的通房之後被發現了私情。
她瞬間花容失色,想跟裴驚白解釋,然而他垂眸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也不說轉身就走了。
對方表現得越平靜,青稚就越惶恐,難道她剛保住的小命又要沒了嗎?
丫鬟勾引主子勉強還能苟活,但通房跟外男私通可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她頓時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快速蹲身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跟了上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而裴淩也害怕得再沒有剛才質問青稚的底氣,趕緊跑了。
青稚一路追著裴驚白回到了觀鶴院,也隻能看見他的背影在書房門口一閃而逝,她還想跟著進去,卻在門口被他的長隨衛一伸手攔住了。
無法,她隻能按捺住內心的焦灼道:“衛一,你能幫我跟世子通傳一句嗎?我有話想跟他解釋。”
然而跟主子一起回來的衛一也看見了她跟裴淩在私會,並不想給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傳話。
青稚見衛一無動於衷,隻能隔著門喊給裴驚白聽:“世子給奴婢一個解釋的機會吧,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樣。”
她翻來覆去地央求也隻是吃了一嘴的冷風,裡麵的人始終不聲不響。
無奈之下,她咬唇跪在了硬邦邦的石板地上,可憐兮兮道:“既然世子不願奴婢進去,奴婢就隻好長跪在門外等您出來。”
衛一被她的執著弄得愣了一下,院子裡不明所以的其他下人更是驚呆了。
老夫人身邊的寶貝丫鬟竟當眾下跪?
這可是件稀奇事兒。
要知道這位可是被當成半個侯府小姐疼著的,沒想這樣一個嬌豔欲滴的人兒做了通房後居然被冷待至此。
世子果然是不近女色的仙佛轉世。
一些眼紅青稚的人見此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青稚如何不知她這樣會鬨出笑話,但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小命都快沒了還要臉麵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