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衣料?給薑承業?”
薑玉楹蹙著眉,“怎麼可能,你那套衣袍被我穿過了,我想還你一套新的。”
楚循戲謔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視半天,“還了,就不欠我人情了?就可以跟我一刀兩斷了?”
他這話經不起細想,薑玉楹生怕激怒他,隻得轉移話茬,
“孫興城的事,謝謝你!”
“一句空話就想打發我?薑玉楹你可真會打算盤。”楚循輕笑了一聲。
薑玉楹有些不自在,猶豫著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誠心想感謝,或者你告訴想要什麼謝禮”
“我想要的你給得起嗎?”
薑玉楹雙臉發燙,心煩意亂,“你到底要說什麼?”
楚循摩挲著手上的扳指,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
一張臉豔若芙蕖,又楚楚可憐,顯得柔弱可欺,那雙眉眼嫵媚中又透著清澈,當真勾得人心癢。
他喉結滑動,清了清嗓子,“賀見雪不是善茬,比孫興城更難纏,你今日得罪了她,可想過後果?她要對付你,易如反掌。”
“難道我忍氣吞聲,就能免受這些惡意嗎?”薑玉楹聲音頗為疲怠。
楚循心中好笑,幾年不見,她倒生出了一身反骨。
“到時候她欺負你,你準備又去求誰?”
聽到他的嘲諷,薑玉楹隻覺得雙頰火辣辣的,想起雨夜那日自己的狼狽,心裡愈發堵得慌,“不求誰”
她根本沒指望過他,他好像誤會了,但是越描越黑,解釋也是徒勞。
楚循半眯著眼眸,陡然逼近她,將她整個人逼迫到牆角。
兩人近在咫尺,就連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他俯身湊近在她耳邊提醒,“若真遇到麻煩,還是來求我。”
薑玉楹驀地抬頭,心跳驟然加速,“不是大人說的嗎,我給不起!”
抬眼就對上他喉結如玉,流暢的下頜線,清秀俊俏的側顏帶著鋒利,他眉梢上挑,唇角含笑,就像是在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一晚上而已,你自己考慮。”
“楚循,你……!”她又羞又怒,抬手一巴掌就朝他臉上抽了過去。
楚循輕易就擒住她的手腕,猝不及防,她就被抵在牆壁上,背脊一陣冰寒,綰好的發髻散落,一頭青絲,幾縷飄在臉頰。
他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頜,逼迫她與自己對視,“薑玉楹,希望你的骨頭比嘴硬!”
說罷,他驀然鬆開手,彈了彈衣袍,徑直離開了隔間。
薑玉楹無力地倚靠著牆壁,胸口上下起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得不承認。
楚循早就變了,他以往雖恣意不羈,卻絕不會逼迫自己,他再也不是那個為了她搏命的少年郎了!
哪怕賀見雪回府後,她心中的憤怒都還在滋長,她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
顧行舟曾告訴她,隻是胡亂娶了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女人,隨時可以休妻的。
結果不僅媚眼如絲,還是個伶牙俐齒的!
按照顧行舟一貫挑剔的品味,若真是隨便找的粗鄙女人,他何必娶她為妻?
所以,顧行舟對她其實也是動了真情的,看來,他還是對自己也是有所隱瞞啊。
今日原本她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萬萬沒想到運氣如此差。
“姑娘,那寡婦太囂張了。”婢女錦秀滿眼憤恨。
“豈止囂張,還妄圖攀高枝呢!”賀見雪臉上難掩陰鷙,抬手看了一眼手指上豔麗的蔻丹,
“那晚,她不就得逞,還進了楚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