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楹心道不妙,“閉嘴!”
可一語驚醒夢中人,周斂派人留意著顧家的動向,薑玉楹什麼都沒有變賣,臨安的權貴和錢莊,幾乎都被打了招呼,她還能找誰借?
“站住!想走,還有一個條件,顧夫人,你留下伺候我!”
陸延昭徹底怒了,一把推開薑承業,隻聽“錚”的一聲,反手就抽出一旁黑衣人腰間的大刀,飛速橫在了周斂的脖子上,
“老子忍你很久了”
眾人皆是一震,黑衣人們很快反應過來,紛紛摁住了刀柄,殺機一觸即發。
薑玉楹心中痛罵薑承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周斂雖被挾持卻並未驚慌失措,氣焰反而更加囂張,
“顧夫人,你就帶著一個野男人來砸場子,用幾張假銀票糊弄小爺,好大的膽子!”
“你以為四方賭坊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讓你伺候小爺,是你的福氣,迎春院的花魁‘天水仙子’一晚上才多少兩銀子!”
“你得伺候小爺一年——”
“你胡說,我的銀票明明是真的!”薑玉楹又氣又急。
陸延昭手中的大刀一緊,就割破了他脖頸的皮膚,幾滴血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不想死,就讓我們出去!”
周斂完全沒料到陸延昭還敢魚死網破,立馬慫了,“你你敢殺我,我可是賀家的表親你們都彆過來,讓他們走!”
周圍的黑衣人都躍躍欲試,警惕地看著他們,隨時準備朝他們發難。
陸延昭挾持著周斂,薑玉楹緊跟著他,而薑承業走在最後。
他們進來是蒙了眼,哪怕是陸延昭,還是對出去的路還是一片茫然。
他們隻得憑著感覺,一路朝外走,可總覺得哪裡不對,果然,繞了幾條道後,前方竟是一大片開闊的湖泊。
一道寒箭不知從何方,直直朝薑玉楹後背射了過來,陸延昭無法,隻得用大刀去攔。
果然,下一刻,四周冒出一排排整齊的弓弩手。
彈指間,周斂已抓準時機成功脫身,他的眼眸彌漫著狠戾,“給我上,抓活的!”
月白如雪,寂寂冷輝灑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枝上。
大樹下早已集聚了黑壓壓的一片軍士,個個身著勁裝,腰佩長刀,麵容嚴肅。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前方那道頎長的身影上,楚循麵帶慍色,身著一襲暗紫色錦袍,未見佩什麼刀劍。
他身上卻少了往日那股文人的儒雅之氣,黑眸中透著一股冷銳的戾氣,凜然不斐,如刀藏鞘!
山霧漸起,彌漫在楚循的臉上,“確定人在裡麵?”
承影稟道,“陸將軍不是莽撞的人,他一路都留了標記,最終的去向就是這雲隱山莊,他也是無心的,不知我們早就盯上此處。要不我們再派再些人偷偷潛入進去?”
自他們初來到臨安時,就盯上了雲隱山莊,精心謀劃一番,還塞了內應進去就是想揪出四方賭坊背後的人。
今夜,陸將軍打草驚蛇,大批軍士直接碾進去,謀劃不就得打了水漂,諸多心血也會付諸東流。
楚循的眸光一寸寸變沉,“不行,不能再等了!”
話音剛落,不遠處漆黑的夜空中一縷亮光騰空升起。
承影渾身一震,那是內應的信號彈,說明裡麵形勢不妙,已經交手了。
楚循自是看清了那道焰光,抬手一揮,擲地有聲:“進攻,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