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隻大手驀地摟住她的腰肢,溫熱的手掌緊捂著她的唇瓣,她嗚咽著,“嗚嗚放開我!”
掙紮中,男人熟悉的氣息籠罩著全身,堅實灼熱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如她所願,溫熱的唇代替了手掌堵在了她的唇瓣上。
薑玉楹渾身氣得發抖,指尖發白,唇齒交纏,楚循瘋狂霸道地索取,另一隻手死死地將她鉗在懷裡,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她大腦一陣空白,可他還不滿足,暴戾地還想深入地探索,異樣的酥麻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大手還貪婪地摩挲著她的腰肢!
薑玉楹心一橫,用力咬了一口,嘴裡瞬間傳來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楚循舌尖吃痛,他抬手抹了抹嘴唇上的鮮血,她乘機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啪”的一聲,又脆又響,一巴掌甩在了他如玉的臉上,生生把男人的燎原之勢給打沒了。
薑玉楹喘著粗氣,倚靠在牆壁上,一股強烈的恨意直衝腦門。
楚循眼尾泛著紅,眸光燙如烈火,指了指自己的左臉,“來,衝這兒打!”
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薑玉楹揚起手毫不遲疑地扇下去。
手腕被他一把擒住,他笑得璀璨風流,“還真打?”
聽著他的話,薑玉楹忽地想起從前,親密無間的他們,也經常打鬨,有一次,把她惹急了,也是一巴掌扇了過去,他擒住她的手不準打。
還說什麼,打人不打臉,要打也可以,就得做他媳婦!
薑玉楹驚覺自己也是瘋了,才會想起那段縹緲遙遠的過往。
“楚循,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又是唱的哪一出?縱然我再艱難,也不想跟你糾纏不清,你給我離遠點!”
她的眼眸裡有絕望、怨恨、憤怒甚至還有鄙夷,唯獨沒有半分愛意。
她還有理了?
楚循唇角的笑意僵住了,渾身都散發著滲人的冷意。
他驀地鬆開她的手腕,一時間,又變回了那個清冷孤傲的按察使楚大人。
兩幅麵孔切換自如,薑玉楹自歎不如。
“薑玉楹,你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按照國朝律例,製作偽鈔,流放三千裡,製作並使用偽鈔,處斬!”
“說話!這偽鈔從哪裡來的!”
薑玉楹猛地抬頭,滿眼驚懼。
這幾張銀票是她前兩日翻箱倒櫃從顧行舟的書房裡找出來的,她並不知道真偽。
她私底下曾拿去鑒定過,答案和今日那個楊老頭一樣,都是如假包換,不然她哪敢貿然帶著‘偽鈔’去贖人。
為何他如此篤定?
難道剛才那個姓周的地痞惡人先告狀?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給的是真的!”
楚循簡直氣笑了,在他幽深的瞳仁裡,薑玉楹看出肅然的逼視之意,他根本沒有開玩笑。
國朝的銀票,曆來都是三年“換界”一次,使用期限是三年,稱之“一界”。到期之後,在規定的期限內需得到官方指定的衙門,去以舊換新。
兩年前的交子庫曾遭受一場火災,其中有一批已加蓋了官府印章的新版銀票,自然也被焚燒殆儘。
因那個版銀票已在市場上發行,不可能將其作廢,便一直沿用了那版銀票。
薑玉楹手中的這幾張銀票,恰巧就是那批本該化為灰燼的銀票。
楚循近半年都在查偽幣的大案,對此事再清楚不過。
“你覺得是私造並使用偽鈔的罪名嚴重,還是縱火燒了交子庫私吞銀票的罪名更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