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犢子,不也是花錢娶媳婦兒的爛棍兒,半斤八兩的玩意兒還跟咱喘上了還?”
“想買人啊,成啊,掏二千出來!人你立馬提走!”
聽見這話,李良生的血壓都呲上來了。
“瞅你那還不如紅薯俊的歪黑屎蛋子臉,嗨喲喂,竟然倒賣人口了你??”
雖被莫名潑了盆臟水,但還是給李良生逮著了話茬兒:
“村長大叔,您可聽見了,這家夥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跟這倒賣人口了,你還敢護著?”
“此前的500你還能說是彩禮,眼下這一沒媒婆二沒人家姑娘爹媽在,還敢扯是啥彩禮??”
羅火根還以為自個兒機靈,趁機潑盆臟水能叫村裡更護著他。
哪料人家李良生腦殼裡也不是稀泥,靈活著呢,本來傾向大事化小這才傾斜向他的場麵,一下子又不朝他倒了。
“臭放屁!”羅火根急的張嘴就罵。
“有你能放?張嘴閉嘴把後門兒掛嘴上,你不味兒啊?”李良生毫不示弱的反擊。
而與此同時,村裡的鬨鬨哄哄,還有不老少人在自家院子裡遠遠的瞅著。
羅努生也瞅了好一會兒了。
他今年剛二十,是羅火根的遠房表侄,反正就是遠親。
早前他就知道羅奇山他爹給他買了個媳婦兒的事兒,也瞧見過那姑娘。
總之瞧見的時候,那姑娘可憐的要死,哭的臉上臟兮兮。
心有惻隱,又不能插手,那是會得罪人的。
羅大娘在灶房裡燒了鍋紅薯稀飯,燒之前,羅努生就在院子門前往外張望。
這都燒好了,他還在張望。
“彆瞅了,進屋吃飯了。”羅大娘也是不想多事,招呼兒子回屋吃飯去。
外頭的嘈嚷,眼不見心不糾。
“娘,那姑娘明擺著是被拐的,要是……多慘啊。”羅努生已不止一次跟親娘說過這話。
但羅大娘都是隻當沒聽見,繼續禿嚕碗裡的稀飯。
又沒得到回應,羅努生有些坐不住。
那父子倆正跟外來人吵嚷,要不趁機去瞅一眼……
“乾啥。”剛挪動腚,羅大娘就冷冰冰的開腔了:
“趕緊吃完去隊裡乾活,彆多事。”
羅努生聽話的坐直回身子,快速把一碗稀飯給禿嚕完。
心裡琢磨就去瞅一眼看看情況,絕對不插手。
就借著去隊裡乾活的由頭出了門。
遠遠瞧見李良生被一大堆人圍著,正跟那父子倆對罵,他沒法這麼堂而皇之的去跟李良生通風報信。
明哲保身不想多事惹麻煩,他肚子裡的主意就隻有提議李良生一聲,叫他多帶點兒人過來才行。
鳳水村的民風彪悍那是出了名的。
一路走一路膽小琢磨間,也麵前忽然躥上來個小黑影兒。
猝不及防,羅努生跟那黑影兒一下子衝撞了個滿懷。
再定睛時,眼前的地上已摔坐著個姑娘,腿還纏著木夾板紗布,這一摔鐵定死疼,卻愣是一聲不吭。
隻是恐懼的盯著他,同時試圖獨立站爬起來。
原來張曉桂是趁著那父子倆出去後,也不裝柔弱了。
趁機揍暈了那醜老太婆就跑了出來。
本想趕緊逃離,哪料剛掠過仨屋院背麵,就撞上了村裡人。
“噓,彆怕,我不是壞人,”一股正義感冷不丁滾燙上腦,羅努生下意識道:
“你跟我走,我送你走小路到村外,你再沿著大路往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