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附近的村民披著襖子走出來,嘴上不滿的嘟囔著,但嘟囔很快就被眼前景象給嚇了回去。
“哎喲!這是遭蜂子給蟄了!”
“得趕緊讓村長安排車送衛生站去!”
天還沒亮,村裡就亂七八糟。
村長也被提早叫醒,去找馬玉良開一趟大車,把昏迷的王四新送去縣裡。
等嘈雜暫時塵埃落定時,天才蒙蒙亮。
李良生已經大概猜到是啥情況了。
估計是王四新覺得跟著自己一起去打獵太吃虧,於是就獨自進了山嶺裡搗蜂蜜。
結果沒做好防護工作,被蜂群給追了。
幸好他這是一路跑出了山嶺才昏厥過去,要是在山裡就昏了,這一夜又是挨凍又是挨叮的。
且嶺子這麼大,還有野味兒出沒,死裡頭了連屍首都難找見,被野味兒拖去吃了也很有可能。
能跑出來已經算他命大了。
不過現在哪有功夫管彆人的事兒,自家遭盜賊了,尼瑪!
那個膽大包天的盜賊!居然敢在人都在的情況下,眼皮子底頂風作案!
喪心病狂!
“李良生!”
就在一家子調頭回家,打算商議商議該咋辦時。
身後忽然傳來很憤怒的連名帶姓的叫喊。
回頭,是個中年男的,好生瞅了幾秒才勉強想起來,好像是王四新的親戚?
“是你叫四新去打蜂巢的吧!”
“現在四新出了事!你絕對逃不了乾係!你得負責!你得賠錢!”
“???”李良生的臉上飄滿了問號:
“瞎說啥呢,我可沒叫他去打蜂巢,是他自己去的。”
“放屁!頭兩天四新不還跟著你的!要不是跟著你,他從來沒進去過嶺子裡!”
揪著李良生吵嚷的是王四新的大舅孫建設,現在王四新出了事,他爹跟著去縣裡了。
他娘六神無主,怕自家負擔不起醫藥費,就跟他哭訴了一通,為以後借錢的事兒鋪墊鋪墊。
然而從自家老妹兒嘴裡聽了這話後,孫建設早就悄悄注意到李家的動靜了。
都有錢雇人燒磚蓋房子了,還幾乎天天熬肉凍子,那香味兒在村裡亂飄,就是鼻子瞎了也能聞見。
好不容易有了個把柄,可不得好好鬨一鬨,至少鬨到手些好處來。
李良生還想耐著性子講道理:
“合計著你意思是,我同意他跟著我一塊兒去打獵,所以他出了事就算我的了?”
“我隻是同意他跟著我,我可沒讓他自個兒進山,你問王四新不就清楚了。”
哪料孫建設揪著他根本就不是為了講道理,而是就是為了揪著他吵架:
“大家都快來聽聽他嘴裡這屁歪理!”
“咱家好外甥一向老老實實待在村裡的!要不是因為他叫喚著進山打獵!咱外甥根本就不會去!”
“出了事就想把自己摘乾淨!沒門兒!你們姓李的沒一個好東西!這事兒必須給咱個交代!”
眼瞅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最近才跟李家走的近的劉二磊爹娘,有點擔心他們被這麼糾纏,往後也彆想安生了。
於是悄摸的湊過來勸了一嘴:
“要不賠他們幾塊錢算了,隻當圖個清淨。”
“是啊,畢竟出事兒了,事兒還不小,隻當花錢消災了。”
聽見這話,李良生無語笑了。
再叫他孫建設這麼胡攪蠻纏歪理邪說下去,村民再出於好心而幫著和稀泥。
就算是無責,也得被他扒一層無辜皮。
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