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朝野幾乎沸騰了,揚州糧價暴漲的消息傳遍了洛陽,抨擊江寒的官員越來越多。
如今揚州糧價已成天價,民怨沸騰,每日都有奏折希望皇上派人抓拿江寒,處於極刑,以平民怨。
不僅是朝廷的官員,就連洛陽的百姓也在謾罵江寒,甚至產生了一些懷疑。
一個剛剛做官,就肆無忌憚,竟與奸商同流合汙的貪官,怎麼能寫得出那麼好的詩詞?
如何能說得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樣的話?
“如今揚州糧價已經成為天價,真是要多虧了我們江巡按江大人啊!官商勾結,同流合汙,魚肉百姓,這樣的人怎麼能寫得出那些詩詞?”
“那些詩詞應該真的是江寒所作,因為很多都是他臨場而作,作不得假……但,這也證明此人隻會紙上談兵,口頭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是個貪官。”
這幾日,江震聲甚至不敢出門,不願去暗香書院,因為外麵到處都是罵聲,有些人甚至都跑到門口來罵。
“寒兒,你到底是我江家的麒麟兒還是災星啊!官商勾結,魚肉百姓,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江震聲完全想不通,這個兒子明明已經變好了,怎麼突然之間又變成了貪官?
若逆子真的做出那種官商勾結,魚肉百姓的事情,他一定要殺了這逆子以謝天下。
便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時,朝堂上也是群情激奮。
朝會,鐘磬之聲響起,百官穿過森嚴的午門,踏進紫微殿,於金階之下排隊站好。
隨即,弘貞皇帝身穿龍袍,來到朝堂上,高坐龍椅,環視諸公。
弘貞皇帝算算歲數,已有五十多歲的年紀,但看容貌隻有三十歲左右,麵色不怒自威,氣勢沛然。
諸公一起上前行禮,山呼吾皇萬歲。
正常的奏對過後,一名大臣走將出來,高聲道:“臣有事啟奏!”
是禮部侍郎殷萬舸。
弘貞帝道:“何事?說來。”
殷萬舸沉聲道:“陛下,揚州受災嚴重,糧價暴漲,蓋因新任揚州巡按使江寒所致!江寒抵達揚州之後,便張貼榜文,允許糧商進行漲價,致使糧商覺得有了撐腰之人,不斷提高糧食的價格,以致揚州出現天價糧,百姓民不聊生!”
“臣還聽聞,揚州巡按使到了揚州後,每日遊山玩水,縱情遂欲,未曾過問揚州事,甚至覺得揚州府衙住的不舒服,令人翻新府衙,修建大宅院!”
“如今揚州民怨四起,民不聊生,江寒此等行徑,這是在逼揚州百姓去死!請陛下派人抓拿江寒,問其罪責,處於刑罰,以平揚州百姓之怨!”
一言激起千層浪,朝堂上頓時一片噪亂。
官商勾結,同流合汙……這八個字出現在朝中諸公的腦海裡。
隨即,又有大臣出列附和:“臣亦有言啟奏!據揚州傳來的消息,江寒抵達揚州後,便向揚州三大糧商家主索要錢財,揚州知府曾虎山屢次阻之無果。”
“如此官商勾結,魚肉百姓,此僚罪大惡極!請陛下速派人抓拿江寒,斬首示眾,以平民怨!”
“否則揚州民怨無法平息,必定出現大問題,屆時若引發民變,又該當如何?”
隨著這人開口附和,一些大臣也是紛紛出列。
“如今揚州糧價暴漲,百姓幾陷絕境,請陛下一斬江寒,以平民怨,二開國庫,拔銀賑災,以救揚州之民,三抄江家,取江家財產以為救災銀。”
戶部尚書一聽到這話,立即喪著一張臉,國庫銀錢本就不多,若拔銀賑災,今年年底恐怕連官員俸祿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