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席麵開始了。
林昭昭和郭氏一直忙到現在,終於有空歇下了。
為了保證將軍和手下的小頭目們能夠吃得儘情,林昭昭準備了非常多的菜品。
馮婆子一直沒回來,郭氏就臨時接替了馮婆子的工作,勤勤懇懇地洗著碗筷。
“你能送過去嗎?”大壯掀開門簾,撣掉身上的雪花,看向了林昭昭。
此時,夥房裡的人還在熱著下午做的菜,端給將士們。
今天人多,晚宴就在空地上辦的,雖說飄起了雪花,但士兵們不在乎,隻是多燃了幾個篝火。
唯獨劉將軍所在的地方,搭了簡易的帳篷,他的身邊圍著一幫親信。
劉解差夾在其中,特彆顯眼。
“我的弟兄還在下麵等我,我就不在這裡占位了。”劉解差說著就要起來。
可是,他的肩膀卻被按住了。
劉將軍笑著看向他,兩人的五官有些相似。
“阿壽,陪哥喝點。”
劉解差扭過頭,不願言語。
旁邊的兩位將領一下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著說道:“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不就彆走了!”
“那不行!”劉解差仿佛聽見了噩耗,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同時,劉將軍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
“那就陪我們好好喝一杯。”那兩位將領趕忙笑著給劉解差遞酒。
劉解差被纏得沒辦法,隻能在這裡老實坐下了。
左右不過一個晚上的事情,他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篝火搖曳,下麵的士兵忽然就鬨了起來。
口哨聲此起彼伏。
在一陣難以言喻的笑聲中,林昭昭和大壯一同抬著一口大鐵鍋,搖搖晃晃地朝帳篷這裡走過來。
大壯抬鍋,壓根不費力氣。
但林昭昭就不一樣了,她本來就是流放的犯人,能活著走到青州大營已經是奇跡了,怎麼抬得動這麼重的鍋呢?
更何況,為了不讓鐵鍋裡的湯汁溢出來,相比於個高的大壯,林昭昭需要抬高胳膊。
毫無疑問,這需要更大的力氣。
昏黃的火光映照著林昭昭倔強的臉龐,劉解差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她,瞬間捏緊了手裡的酒杯。
大壯怎麼回事?
直接將人留在夥房做事就行,怎麼還把人帶到這裡?
“阿壽,這是你帶來的罪奴吧?”劉將軍捕捉到劉解差眼中一閃而過的憐惜,忍不住問道。
“是。”劉解差仰頭喝下了一杯酒,辣得嗓子疼。
他笑著揮揮手,裝作不在意地說道:“這大營裡忽然出現的生麵孔,可不就是我帶來的嘛!嗐,我平時都懶得搭理他們,也就是快到上穀縣的時候,好些罪奴鬨著尋死,這才同他們說了些話。”
聽到這些,周圍的小將領不高興了。
“咋到了我們這兒就要尋死?”
“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
“哪兒能夠啊!咱們大營可是每天都有肉吃的!”
聽著他們的話,劉解差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他搖了搖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個個的,什麼原因心裡不清楚嗎?
見了女人,跟餓了一冬天的狼似的,可著好姑娘糟蹋,沒人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