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寥並不想放過他，看見他要走，立刻就過去攔住他的路。
“杜宇照，你裝什麼呢，每天這麼裝不累嗎？”
“我要是你，就去死了算了，何必把愧疚藏在心裡，每天還在這裡看畫感傷悲秋的。”
“你說，我說的對嗎？”
有時候杜宇照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點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離譜。
他皺著眉避開沈寥，又被她一下子扯著袖子拽了回去：“你跑什麼？”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呢，你見到我躲什麼啊？”
“難不成我還能把你給吃了？”
沈寥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杜宇照有時候，的確不是什麼能說會道的人。
麵對有點兒瘋癲的沈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更何況，這兩天的美術館裡麵，很多都是外來的人，對他們當地常住的一些人根本就不了解。
他害怕彆人誤會，可是這件事又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的清楚的。
嚇得他隻能快速把沈寥給甩開，然後朝著樓下跑去，就是因為這樣，才會不小心撞到顧朝夕的。
但是當時他擔心沈寥追過來，就立刻走了。
現在說完這番話，杜宇照心裡對於撞人的歉意總算是消減的差不多了。
“沈寥。”顧朝夕低聲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轉了頭來。
“你們這邊很多人都知道她精神不好嗎？”
因為那時候周界的表情，似乎是有點兒忌憚講杜宇照的事情，但是感覺，杜宇照本身沒有什麼方麵不適合被人提及的吧。
不然的話，美術館的那個女生也不至於直接說出杜宇照的名字了。
果然，杜宇照點了點頭：“這邊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大家平日裡也不太喜歡提起她。”
沈寥這人有時候喜歡發瘋，還是那種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的發瘋。
所以，很多人都不想和沈寥掛鉤什麼關係。
顧朝夕抿了抿唇，朝著杜宇照笑了笑：“她長什麼樣子啊，我好避開一點兒，這兩天我還想去美術館呢。”
聽這個話，杜宇照也沒有懷疑，畢竟這兩天美術館的確是有活動。
“短頭發，總喜歡編一個麻花辮放在前麵，但是前麵的頭發很亂，有點兒擋住眼睛。”
“她看人的時候，喜歡半眯著眼睛，就好像在試探你的內心。”
“總之，離她遠一點吧。”
杜宇照從回憶裡麵抽身，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就算是想起來這人，都會讓他忍不住打一個哆嗦的存在啊，可見給他的心理陰影還是挺大的。
顧朝夕沒再問了，看著自己手裡的半成品。
她的速度算得上很快的，杜宇照這裡的木頭很適合做木雕，銼刀弄起來很順手。
“我有點兒修不圓，你幫我吧？”她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杜宇照。
“你得收著點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