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怎麼說?”沈堯在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才問這個問題。
顧朝夕嚼著飯菜呢,抬眸看了一眼,擺擺手。
裴宴笑笑:“午睡完了再說吧,順其自然。”
說是順其自然,其實也不是,主要是上午的確沒有什麼很有用的線索。
現在除了知道沈寥這個人以外,還沒有找到其他的有用的東西。
吃完飯,幾個人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張清雅依然是和沈念白待在一個房間。
不過顧朝夕其實沒睡多久就醒了,心裡想著事情的時候,似乎不太能睡的著很久。
她從床上下來,在洗手池洗了一把臉,隨後就打開房間門朝著樓下去了。
並沒有驚動裴宴他們幾個人。
到一樓,進入咖啡廳,周界正在吧台後麵無聊地坐著,手裡端著一個杯子,打眼瞧過去,杯子裡還有一點兒沒喝完的咖啡。
“給我一杯咖啡吧。”她走到吧台的前麵去,在高腳凳上麵坐下來,一雙手隨意地搭在台麵上。
周界抬頭看過來,瞧見她,仿佛才回了神過來。
“好的,喝什麼,還是卡布奇諾嗎?”
“嗯,我不太喜歡很苦的東西。”她笑著點頭,抬起左手撐著下巴,側頭朝著另外一邊看過去。
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戴著貝雷帽的男人,頭發看起來有點兒自然卷,臉上瞧著有點兒滄桑。
歲數嘛,好像不太好估計,不過大概能確定是超過了二十五歲的。
因為沒怎麼打理,下巴上有胡茬,瞧著像是有幾個晚上沒有睡好覺。
吸引顧朝夕的一點兒,大概是因為他的麵前抱著一塊很大的畫板,此時男人的手裡還拿著一隻炭筆,正時不時地朝著窗外望著。
約莫是因為她一直盯著那邊,那個男人好像感受到了顧朝夕的目光,側頭朝著這邊看過來。
兩人大概對視了兩秒,顧朝夕朝著對方頷首笑了一下。
那人有些拘謹,不過也衝著她稍稍彎腰點了頭,帶著一點兒局促的笑。
顧朝夕回了頭去,周界正好把做好的咖啡放在了吧台上,朝著她的方向推了推。
“喏,我多加了一點兒糖。”看的出來,顧朝夕真的不太喜歡喝苦的,所以周界剛剛多加了一點兒糖在裡麵。
她低聲道了謝,用湯匙攪拌著杯子裡麵的咖啡,又抬頭問周界。
“那邊抱著畫板的人,你認識嗎?”
“那個啊?”周界朝著那邊看了一眼,隨即了然,搖著頭笑了笑。
“認識,我店裡經常會來一些所謂的藝術家。”
譬如杜宇照,在木雕方麵,也算的上是一個小小的藝術家吧?
“那個人叫周作然,還算的上是我本家呢,不過呢,那人性子太沉悶了,每次過來,也隻是默不作聲的畫畫。”
周界說著,低下頭去,用抹布擦著剛剛飛濺到台麵上的水。
他不太喜歡洗手池裡麵的水飛濺到台麵上,哪怕一點兒,他都想立刻給擦乾淨。
周作然並不是這個小鎮上麵的人,他隻是過來寫生的。
周界不太記得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了,但是在這裡呆的時間也挺長了。
他有時候挺喜歡來周界的咖啡館的,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每次都抱著那塊很大的畫板,也不知道在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