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邊的口風是說鄭局開春以後要調任,要在調任之前,把上麵的審批計劃全部落實,拿下了審批文件,就乾脆連著底下的活一塊乾了,早辦早收錢。”
“需要我幫忙嗎?”我說。
“你安心忙你的事,最近不是在小陸總手底下做得挺好的嗎?”
楊姐道:“我這邊的活也忙完了,等做完收尾工作,就可以一心一意盯著農家樂的工作進展。”
“辛苦姐了。”
楊姐語調輕鬆:“我的估值項目進展還不錯,我打算在農家樂附近裝修自留地,帶上你和小風,一起熱熱鬨鬨的過個年。”
“說不定我今年回家過年呢。”我打趣道,“給你們帶特產回來。”
“你不會回家的。”
楊姐道:“山漸的運營計劃你不放心交給彆人做,隻要還沒有正式進入穩定營收狀態,你都不會離開首都半步。”
我今年的確沒有回家過年的打算。
早幾年的時候沒什麼收入,發的那點獎金,回家封個紅包就沒了。
年味來得快,去得也快,主要是為了陪陪母父。
今年我連電話都少有打回去的時候,莽足了勁想拚出一番事業,讓她們在暮年享受一把人上人的滋味。
“姐,要不說你是搞金融的人才,連人性都被你拿捏住了。”
“拿捏你一個就夠了。”楊姐道,“什麼時候有空出來吃飯?”
“再過段時間吧。”
我把天鵝的翅膀轉換了個方向,是個展翅騰飛的姿態:
“等我這邊的事辦完了,我們再好好聚一下。”
楊姐的電話剛掛斷,莫允熾就迫不及待從占線的位置中排上了主位。
我任憑她連撥了四五通電話,不急不忙地將車載音樂打開,聽著土味音樂,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直入肺腑的煙。
一直響動的手機停止了震動。
莫允熾連發了好幾條消息。
最後一條是轉賬截圖,對我本人賄賂五百萬。
我微眯著眼戳了口煙,回複道:“莫總,價格太低了。”
又一個電話接了過來,莫允熾道: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討價還價嗎?這不是菜市場,我給你的價格已經足夠優渥了!”
“三千萬。”
我道:“小陸總在首都給我買了套房,總市值抵了你給的那筆錢。”
“我突然覺得愛情對我來說,似乎比事業更重要,你覺得呢?”
“三千萬。”
莫允熾咬牙切齒道:
“最後一次加價,晚點我會給你的賬戶裡打13的定金,我希望這段時間能看見a計劃的推進。”
“多謝老板。”
我掛斷了電話,全然不顧莫允熾在另外一頭氣到跳腳。
撲街崽。
第一次找我洽談的時候,給那麼點錢打發我。
後麵看我有能耐了,一路往上麵加,要說加到五百萬還能說是a計劃有搞頭。
加到一千萬以後,這件事已經逐漸變味兒了。
既然她想當冤大頭,我倒要看看她能往我這個泥潭裡麵投多少本。
不管她給多少我都照單全收。
這種私底下本身就不光明磊落的生意,何必要跟她遵守什麼規則?
真以為是小學生玩過家家,你一下我一下,你來我往,遵守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