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陳執安身上一陣陣真元升騰,如同白玉一般的真元不斷流轉,鏗鏘之音不絕於耳。
“陳執安又在叩關,他的真元妙樹要結果了?”
沈好好頓時覺得匪夷所思。
“這陳執安修行不過兩月時間,如今就要真元結果!又如何可能?”
即便知道偷窺實在失禮,可是好好卻依然忍不住透過門縫仔細看向正在破關的陳執安。
陳執安穿著那件寶藍色長衣,今日月色清透,直落在大地上,透過梨花樹枝芽的罅隙落在陳執安的臉上,細碎的月光就如同一條條花紋點綴,讓陳執安更透露出幾分神秘來。
“我這鄰居……究竟是什麼來頭?”
沈好好咬牙,旋即又想起徐溪月似乎八九個月時間便修成神蘊,心中越發有些不忿。
“這上天生人,也有強有弱,不知多少人說我天賦不凡,可我修成神蘊卻足足花費了六年光陰。
再看這陳執安,看徐溪月……”
沈好好不由揉了揉眉心,隻覺得腦袋生疼。
可她轉念一想又興奮起來。
“今年雛虎碑換名,卻不知陳執安、徐溪月究竟是否能夠上榜?”
就在沈好好思緒連篇之時,隨著最後一聲鏗鏘之音落下,陳執安身軀中的白玉真元越發通透潔白。
元關處的真元妙樹上更延伸出點點真元結,其中蘊含了厚重的真元,乍看之下就好像是一枚枚果實一般。
真元結果,陳執安真元境界圓滿!
不過一月時間,真元境界修成圓滿,下一步便是感應泥丸,養出神蘊,徹徹底底踏入修行第四境,這種速度不可謂不快。
陳執安從運功中醒來,吐出一口濁氣。
“白玉蟬蛻篇第二重,元關結出白玉果,真元凝煉如白玉。”
他探出手來,手上真元凝聚,隻覺得比以往更厚重,更強了許多。
“彆偷看了,進來吧。”陳執安斂去真元。
沈好好訕笑著推門進來。
“你怎麼不鎖門?”沈好好道:“風一吹便開了,你未免太不小心了些。”
陳執安好笑的看著沈好好,他站起身來,接過沈好好手中的兩隻烏骨雞。
門是防君子的,陳執安在院中,推門進來的人大概不會生出什麼禍患。
若真想有人對陳執安圖謀不軌,鎖門與否其實也並不太重要。
“這絲尾烏骨雞可是好東西,就連小南國中也沒有這麼好的食材,這是我爺爺老部下專程托人帶過來的幾隻,一直養在府裡……”
沈好好轉移話題:“明日我必遭劫難,索性宰兩隻吃了,死之前暫且過個嘴癮。”
陳執安知道沈好好師尊要來,又見沈好好這般害怕自己這位師傅,心中有些好奇起來。
“好好小姐的師尊很凶嗎?”
沈好好想起師尊冷若冰霜的臉來,不由打了個寒顫,點了點頭。
陳執安開火炒雞,二人就坐在院中石桌前吃雞。
吃到一半,沈好好突然記起一些什麼,擦了擦手,又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來。
“這是溪月姐姐托我帶給你的,她今日來了岐黃街想要與你告彆,你不知去了哪裡,便隻好給你寫一封信了。”
“徐溪月走了?”陳執安詢問。
沈好好滿不在乎的點頭。
陳執安一邊打開信封,一邊問道:“你與徐小姐關係要好,難道沒有半分舍不得?”
“溪月姐姐是去心中所念之地,又有什麼舍不得的?”
沈好好啃著雞腿,嘴裡含糊不清,卻也頗為清醒:“人生在世,最難求的便是順心而為,溪月姐姐回來蘇南府接過徐府的爛攤子本就是不順心,棲霞山上朝飲春露,晚餐雲霞才是她向往的。
她生性清淡,不羨京塵世家女,羨她棲霞服氣人,棲霞山其實才是她的來處,更是她的歸處。
她能回棲霞山去,我為她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舍不得?”
“而且,再過不久便是我大虞坐朝節,到時候我與她自然會在懸天京中相見。”
此時陳執安正在讀信,信上寫了許多,大致也都是些感激的話。
直至最後一句。
“陳公子,莫成過客,後會有期。”
這句之後,徐溪月又寫“莫成過客。”
她寫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