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略微思索後回答,“我覺得現在是兩難,留跟走都有難處。如留,我們兩三千人想守住丹城,根本不可能,到最後肯定會被圍殲。如果走,我們又走不快,因為我們現在多了幾百號傷員。想求援,也不成,現在估計徐階已經把所有通往望北城都堵死了。”
“那我們化整為零,散於無形。幾千人一起,目標太大,易被發現,如果幾十個,幾十個走一起,裝作難民或者商隊,或許能逃過徐階耳目。”剛才上來報到的將領獻計說。
楚長風聽完點了點頭道,“方法很好,不過我們實施起來恐怕難度太大,第一大問題是我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齊幾千人的行裝,就算找齊了,人員也分配好了,恐怕也逃不過徐階爪牙的盤查。兵與民有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我們的傷員這麼多,根本遮掩不了。”
“也對,我們現在打掉了他們的一個糧倉,他們肯定氣到不行。肯定會想辦法把我們一網打儘,一雪前恥。那唯今之計,我們應該趕緊走,再討論下去,徐階就帶人殺過來了。”將領有些焦急地說。
“是啊。是要趕緊走了。在人家腹地,著實危險的很。”楚長風對那個將領下令說,“叫他們準備下吧,我們馬上離城。”
“是。”那個將領說完就走了。
看著那將領走遠,金鑫忽然問道,“不知城主對傷員怎麼看”
楚長風看了下金鑫,堅定回答道,“當然不會拋棄,他們是我帶出來,我也要把他們帶回去。”
“哦。”
“你有何想法不妨說來聽聽。”楚長風問。
“這個想法有些毒。我想如果城主肯狠心把傷員放棄,依靠我們對地形的熟識優勢,我們在徐階腹地打打遊擊戰,應該能讓他吃一壺。”
“你的想法就好比一個輸光了賭徒把自己胳膊砍下來當賭注,贏了,雖然得了錢,但是胳膊再也裝不回去了。輸了,胳膊沒了,人也可能會沒了。我們現在還沒有走到如此窮途末路的地步。”
“聽城主話中之意,似乎已經有了下一步打算。”
“北澤之地,你知道嗎”
“當然聽過,是個大沼澤地”
“沒錯,那地方很大,很荒蕪,危險地很。”
“城主為什麼提起這個地方”
“因為我們接下來去那裡。”
“去那裡做什麼”
“穿越它,征服它。”
“……為何”
“為絕處求生。”
楚長風說得含含糊糊,金鑫也不方便多嘴去問。但眼下他能確定的就是,接下來他們要去橫穿沼澤了。按這樣的玩法,想必他們短時間內肯定回不去望北城了。金鑫覺得楚長風不會沒事乾這麼瘋狂的事情。如果僅僅是為了逃命,根本犯不著這樣,肯定是後麵還有其他計劃。
之前,金鑫看過地圖,北澤之地差不多剛好在汀國幾股勢力的中間。現在橫穿北澤之地,與他們方向相對的就是趙三番或王大毛的地盤。
“難道他要去找趙三番好給徐階來一個兩麵夾擊”金鑫在心裡問自己。“但也不對啊。憑楚長風一個小城主,怎麼可能叫得動趙三番這樣的番王。彆說趙三番,就是王大毛也不一定會見他。這根本就是級彆不夠啊。”
“這誰說得準呢。”叮咚又上線了。“說不定他軍隊裡現混了一個級彆很大的人呢,或者是他手裡有了一些夠分量的書信呢。楚長風這人看著可不簡單哦。”
“要真如你所說的話,那這次出城是必然的選擇啊,而不是如昨晚他所表現出來的好像臨時起意。”
“論演技,我們可比他差遠了。想把他的心思揣測明白,咱還得多練練。”
“可我們一直這樣的跟著他,也不是個事啊,都沒法做自己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跟著他能不能從中大撈一筆。”
“還想著從他身上撈一筆,彆被他玩死就萬幸了。”
“靠,你現在這麼怎麼慫了。以前那種意氣奮發的勁頭哪裡去了。”
“被現實磨滅了啊。”
“少跟我貧啊。一個不爽,信不信讓你跳脫衣舞。”
“老大,你又恐嚇我。”
“我這是鞭策。”
要不是楚長風開口說話,金鑫跟叮咚還能繼續吵下去。
“怎麼感覺你好像很悲觀的樣子。”楚長風問。
“沒有。沒有。我相信城主不會打無準備之仗。現在我既然是楚家的人,為楚家儘力是分內之事。城主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斷然不會退縮半步。”以前電視劇電影裡看來的台詞,金鑫這時張口就來。還彆說,真挺好用,他自己都快被感動到了。
楚長風欣慰地點點頭,“算我沒看錯你。小蕎能有你這樣的夫婿是她的福氣。我也快老了,如果以後望北城還在我們楚家手裡,就靠你們去經營了。”
楚長風的大餅金鑫可吃不下。但他得要假裝自己吃得很開心,“謝謝嶽父大人讚揚,小婿定當全力以赴。”
“很好。”楚長風說著,適時地拍了拍金鑫的肩膀。
金鑫自然要裝出一副感激模樣。
叮咚在金鑫腦子裡鄙視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