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好像還沒有恭賀你的高升呢。”溫之州苦笑了一下,然後向鄭小北舉起灑杯,“擇時不如撞時,來,祝鄭統領日後遇神殺神,遇魔殺魔,步步高升。”說完,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鄭小北也是苦笑了一下,“老大,請你不要消遣我了。”
“彆彆彆,你現在再叫我老大才是消遣我。你現在可是手底下有幾百號如狼似虎般殺手的統領,而我,隻是一個辦事不力,年老力竭的棄子。”溫之州似乎隻有用這般自嘲才能讓自己在麵對曾經的手下時才不不那麼尷尬。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你們之間沒有行過拜師之禮,但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如師如父般的存在。這一點,我相信你肯定也能感受得到。”鄭小北這話說得相當誠懇。
“所以真是應了那句話啊。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哈哈哈。”
鄭小北恭敬地站著沒有接話。
“坐下吧。彆站著顯得比我高了。”溫之州指了下他對麵的位置。
鄭小北聽話的走到位置上坐下。這樣兩人就麵對麵坐著了。
“老大,你憔悴了好多。”鄭小北看著溫之州的臉,認真地說,眼中似乎還有東西在閃爍。
“哎,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論演技,你已經完全超過我了。”溫之州歎了口氣。
“我,還有其他人,真的非常想念你。有你在,我們就覺得很踏實。現在我們不管辦什麼事,都很沒有安全感。”鄭小北繼續述說著自己的情緒。
“沒多久你們就會習慣了。”溫之州說。
“自從上次在徐老大那裡分彆之後,我真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但卻一直找不到你,沒想到現在會在唐城相遇,老天真得對我很眷顧。”鄭小北的聲音溫柔地跟情人說話一樣。
“你想說什麼”溫之州問。
“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雖然之前我也曾經對你說過感謝的話,但現在我還是想鄭重地再謝謝你。”鄭小北表情認真且真誠。
“你的感謝我收下了。”溫之州坦然受之。他知道鄭小北肯定還有其他話要說,但他故意不主動去問。
“我敬你三杯。”鄭小北說著就給溫之州和自己倒酒。兩人連碰了三杯之後,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皎潔的月光,幽靜的庭院,但月光下的兩人心思卻沒有周圍環境這般平靜。終於,還是鄭小北忍不住先開口了,“老大,這次說書大賽會是個陷阱。”
“哦。為什麼這樣說”溫之州問。
“我們也算是跟趙天昭交手過幾次了,他的難以對付,想必你心裡也有數。以他這樣的心性還有他當下的處境,他怎麼可能會毫無目的的去辦說書大賽。他無非就是想引蛇出洞罷了。”鄭小北說。
“分析得很有道理。”溫之州點點頭,“那你們參加了嗎”
“我們是不得不參加。”鄭小北表情略顯苦澀,“雖然徐老大安了個刺殺團的統領位置給我,但要是我還不能及時搞定趙天昭,被換也是遲早的事情。”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儘力而為便可。”溫之州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
“靠說書大賽達成目的,顯然是不可能的,甚至還會搭進去一些人的性命。”鄭小北說。
“你現在統領,就得收起同情心。成功從來都是需要代價的。”
“老大的教誨我自然記得。隻是,現在我擔心你的安危。”鄭小北又是一張真誠臉看著溫之州。
“哈。你擔心我做什麼我隻是奔著說書大賽的獎賞去的。你應該知道我以前最早的師門就是乾這個的啊,現在我做回老本行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溫之州說。
“老大,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的脾性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奔著趙天昭去的。”鄭小北肯定地說。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呢我一個人也能進退自如。”溫之州說。
“這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是現在趙天昭邊上又多了幾股人馬,他的實力比起那天在蓕山又強了不少。據我所知,連淩風閣的長老淩丹丁都來了。”鄭小北說。
“淩丹丁這個不務正事的老家夥不足為懼。”溫之州說。
“他還帶了兩個弟子,其中一個叫龍再非,是定北城北水宗院試的第一名,實力已經遠在淩丹丁之上。”鄭小北說。
“龍再非”溫之州作回憶狀,“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他在望北城也參加過北水宗的院試,但很可惜,在四進二時,他被一個叫向天行的打敗了。這向天行也是一個奇人,在最終決賽時竟然放水給了一個叫白樂白的女子,現在這白樂白已經進了北水宗的總院。”鄭小北說。
“這個事情倒是略有耳聞。這向天行聽說是楚長風的女婿。”溫之州說。
“是的。向天行娶了楚長風的三女兒,一個又胖又醜的女人。”不管在哪裡,這胖和醜都是男人的天敵啊。
“想不通,這向天行能力不差,為什麼會娶這樣的女子。而且他還放水給白樂白,這不是打楚長風還有他們萬家的臉嗎”溫之州說著搖了搖頭。
“我還有一個關於向天行更勁爆的消息。”鄭小北說。
“什麼消息”溫之州好奇地問。
“那天我們第三次夜襲楚長風的城主府,就是被他識破了我們的計謀,然後報告給了楚長風,這才讓楚長風有準備的提前更換了城主服,最後導致我們的計劃失敗了。”鄭小北說。
“他怎麼識破的”溫之州更加好奇了,這刺殺楚長風的連環計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個局,他自以為已經是天衣無縫,也是他這麼多年刺殺生涯中最為滿意的一個計劃。
“守衛的肩飾。這本來是我們用來區彆自己人的設計,沒想到被他發現了。而且他僅憑著這一個點,就猜出了我們的全盤計劃。真得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鄭小北深深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