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襲素白長衫,淨的有些刺眼。
隨意紮著流蘇髻,發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臉上帶著一張白色的薄紗,淺淺的遮住了半張臉,卻依舊有種孤傲的冷豔之感。
纖細的玉指撥動著琴弦,衣袖與水藍色的古箏交相輝映,
膚若凝脂,玉指行雲流水般奏出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衣袖翻飛若舞,恍若蝶翼顫動,隨曲調逐漸高至不可能,如鳳凰輕吟,珍珠落玉盤,歌曲遊離,如絲如霧,如煙如雨。
貴氣而不失優雅。
而隨著書寓娘子的彈奏,房間裡麵的賓客,也情不自禁的隨著這彈奏之聲,微微的搖著頭,眼中露出享受之色。
傾聽著書寓娘子的彈奏。
都說古人不懂娛樂,殊不知現代人才是真的不懂娛樂。
可曲子可比那些後世的轟雜之音強多了。
窗外小雨潺潺,窗內琴聲悠揚。
酒屋之中,炭火偶爾霹靂的炸響聲,成了除了這房間內琴聲之外唯一的聲音,雖然看似嘈雜了一些,但與這琴聲卻莫名的相融,更增添了一抹彆樣的意境。
趙定和皇甫台躡手躡腳的隨便找了地方坐了下來。
房間裡麵的侍女便弓著腰端上來了兩壺清酒,幾盤模樣典雅的下酒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趙定和皇甫台微微點頭示意之後,便繼續躬身退去。
整個流程下來,主打的就是一個清淨典雅。
無時無刻不都在透露著一種“貴”的氣息。
一曲終了,琴聲依舊回蕩,延綿不絕。
嘩啦啦
如雨般的掌聲響起。
就是趙定都忍不住鼓掌了一番。
“族兄,喜歡綻雪姑娘?”
皇甫台湊過來,小聲的問道。
“欣賞,欣賞。”
趙定打著哈哈道。
聽著趙定這話,皇甫台又笑道:“族兄若是喜歡,在下與這清河坊的媽媽有些關係,或許可以向族兄引薦一二?”
趙定眉頭一擰,不由得多看了這皇甫台一眼。
難道這家夥看出了我的身份?
不自覺的又瞧了一眼自己此刻的穿著,雖然算得上是錦衣華服,但也就是富貴人家書生正常的打扮而已,僅憑這一點,似乎看不出來什麼。
但這份殷勤,卻讓趙定有些好奇了。
“皇甫兄,這書寓娘子,乃是這清河坊的招牌,私下見麵,怕是不合規矩。”
趙定打著哈哈拒絕道。
實際上也是另外一種試探。
書寓娘子乃是青樓的招牌,而因其賣藝不賣身的特性,故而想要與其私下見麵,所花費的銀兩,絲毫不比在教坊司花錢睡個花魁少。
初次見麵,就如此花費,這皇甫台隻要不是冤大頭,那定然就是又另外的打算,而一路接洽下來,這皇甫台也明顯不是一個冤大頭。
反而時時刻刻透露著一種精明之感。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與族兄能在這應天城相遇,一番接觸下來,又是相談甚歡,如此之下,自然願意成人之美。”
皇甫台撫摸著長須,笑著說道。
“哦,是嗎?”
趙定故作輕吟一聲,但卻沒有繼續接下去。
既然對方不願意說,那就點到即止為好。
而隨著二人交談之間。
書寓娘子同樣欠身一禮,以示對於眾人鼓掌的感謝。
而皇甫台目光卻不由得多向趙定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何,他越是看趙定越是感覺有些熟悉。
尤其是像幽州的那位。
而據他所知,幽州的那位近日以來好像也進京了。
他皇甫家在兗州做得生意,絕大部分就是從幽州拿貨,然後做個轉手。
若是眼前這位真的是幽州的那位。
他皇甫台就是砸光身上的銀子,自然也樂意。
不過看著趙定並未繼續聊下去,皇甫台也自然而然的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而隨著這書寓娘子一曲終了,接下來便也就是賓()客(s)們(p)們最喜歡的互動環節。
書寓娘子充當席糾,其實也叫令官,令官負責主持行酒令,是席麵上的氣氛擔當。
這個活在彆的青樓裡麵基本上都是由名妓或花魁擔當,尋常的女子做不了,因為對於文學素養要求極高。
而在清河坊自然也就是由書寓娘子充當。
其實也算是另外一種福利以及攬客的手段。
畢竟論“吸金”能力,書寓可是比長三還要能“吸金”多了,也是各大青樓媽媽們花最多錢打造出來的招牌。
(注意:此處不存在錯彆字!)
所以每次書寓娘子們充當席糾的時候,也是青樓吸金最多的時候。
常言道,荷爾蒙爆發的時候,也是理智最少的時候。
所以,當書寓娘子緩緩的站起身,走下琴台向著眾人走來之時。
一眾原本還能把持的住,裝出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的賓客們頓時一個個湊起了腦袋,雖然依舊努力的保持著正人君子的模樣,但是頭卻情不自禁的昂了起來。
活脫脫的一個春天到了,又是一個萬物複蘇的季節!
就是皇甫台也難以免俗。
對著趙定笑了一聲之後,情不自禁的昂起了頭。
但可惜,經驗老到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場,所以在書寓娘子那三分真七分假的笑容下。
在場賓客們那隨著書寓娘子起身時所透露出來的旺盛之極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自然而然的被無視了.....
第(1/3)頁
第(2/3)頁
不過倒也沒有表現的極其明顯,那薄如蟬翼的白色麵紗之下,七分真實,三分朦朧的俏臉上,還是極為專業的露出一副謙卑的笑容。
於是乎,在這種情況下,酒屋裡麵雄性荷爾蒙的氣息又一次被點燃到了另外一個高峰。
以趙定的眼光看。
這書寓娘子雖然是人間絕色,但差不多也就和蕭玉奴那妮子一般。
一個是身上透露著一股清冷知性的美,另外一個則更多的是一種驕蠻和天真。
至於徐若雲?
唔~~
不了解,不好說....
隨著,書寓娘子站起身,款款的走來,在侍女的帶領下,施施然的坐下之後。
負責伺候書寓娘子的丫鬟也就開始了日常的工作。
充當策官,所謂的策官其實也就是一場遊戲的開始人,類似於擂台上的裁判一樣。
3!
2!
1!
begin!
嗯。
搞錯了,重來!
是acting!
而隨著丫鬟說完今日的遊戲規則之後,書寓娘子也緩緩的開口。
聲音酥麻,撩人心弦。
不得不說頭牌就是頭牌。
比後世那些隻知道說:搞快點。
來的上檔次多了。
今日的遊戲是說聯語,其實也就是對對子。
隨著書寓娘子開口之後,坐在趙定身旁的那位穿著淡藍色袍子,環配玉帶的中年人。
恰好輪到他,這位中年人舉杯沉吟了許久之後,道:冰冷酒,一點兩點三點。
書寓娘子抬了抬手邊的小旗,對上聯一陣點評(吹捧)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似乎頗為受用。
這就是席糾為什麼要有文學底蘊深厚的名妓來充當的原因,沒點水平,尋常的妓子就是想吹捧也吹捧不出來。
隻可惜,趙定的心思並不在這裡,更多的還是在等待著人和他接頭。
也讓他有些鬱悶的是,怎麼到了現在還沒有人和他接頭。
隨著這名中年男子出完上聯,房間裡麵另外有一名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飲了一口杯中酒之後,便開始誇誇其談的說著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