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寓娘子繼續點評(吹捧)
這回輪到這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了。
而隨著這兩人開啟遊戲,一時間房間裡麵其他人也相繼加入了“戰圈”,像是春天裡,萬物複蘇時,非洲大草原上的那些雄性荷爾蒙爆發的生物一樣,相繼的先擺著自己的文學素養,隻為博得美人一笑。
唯獨,趙定和皇甫台二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沒心思,另外也是因為作為九年製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兼學渣,抄兩首古詩還行,但對對子這種細微活,那確實是乾不來。
不過相對於趙定沒事還能對上兩句,皇甫台那就是一直喝酒喝酒,沒過多久一個大好的“紅冠公雞”便第一個出現在了這個酒屋裡麵。
惹得滿堂賓客哄然大笑。
不過對於此,書寓娘子也表現出了專業“接待”人員極高的素養,對於此並未有任何輕視,反而連連安慰,言說人無完人,不管是誰都有其不擅長的一麵。
此次乃是遊戲,參與進來便好。
倒也緩解了皇甫台的尷尬。
順帶著也讓趙定能夠更加心安理得的摸魚,等待著線人的出現,亦或是張三的稟報。
而這次在場的幾人中,屬於一位穿著天青色袍子的俊朗青年表現的最為矚目。
據其自己介紹出身乃是應天城一個有名的書香門第,祖上曾連中三元,到了如今這個時代依舊是應天有名的書香門第。
有著家學的支持,再加上其本身也頗有才華,雖然入席晚了點,但依舊以其不俗的才華占儘了風頭,讓書寓娘子時不時的掩嘴輕笑。
那位天青色的袍子年輕人端起酒,小酌一口,朗聲道:“這次,不妨就由在下先來打個頭。”
眾人沒有意見。
綻雪書寓娘子笑吟吟的道:“孫公子請。”
孫公子環視眾人一圈,道:“饑雞盜稻童筒打。”
聽著這對聯,趙定眉頭一挑。
有點東西啊。
不僅是趙定,在場的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個對聯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極難,堪稱絕對。
因為這個出句裡麵用了四個名詞--雞,稻、童、筒。
一個形容詞“饑”兩個動詞--盜,打,極,又簡略的描述了一個生活場麵,餓了慌了,雞偷食穀子,一個小孩用竹筒追打的場麵。
而且,這七個字有三對音:“饑”與“雞”,“盜”與“稻”,“童”與“童”。
如此之下,自然很難對上。
一時之間整個酒屋裡麵的賓客都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難。
真難!
而且不是一般的難!
“孫公子一出手,便是如此之難的對聯,不怕諸位見笑,在下才學淺薄,一時半會想要對出來,著實想不出來。”
“張兄謙虛了,何止是你對不上來,便是我等也是如此,這又是諧音,又是畫麵,又是四詞,確實不簡單啊。”
“孫兄大才,不愧是我孫學士之後。”
在場的眾人連連感慨,這一圈打下來,竟然真的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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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公子笑容淡然,神色卻頗為倨傲。
綻雪書寓眸子亮晶晶,款款凝視著孫公子。
從她的表情和細微動作判斷。
書寓娘子對於這個姓孫的頗有好感,很欣賞他的才華。
“族兄,你能否對上,要是對不上,咱今天可就真的錯過這書寓娘子了。”
皇甫台有些焦急的看著趙定。
“嗬嗬....”
趙定尷尬的笑了笑。
若是作詩,他還能裝個逼。
可這確實是有些難倒他了。
其實這青樓裡麵打茶圍,詩詞一直都是不冷不熱。
之所以如此,主要也是因為,大乾以武立國,文脈自古就是比較薄弱,再加上近兩百年來,優秀的詩詞寥寥無幾,漸漸的讀書人都不擅長作詩了。
故而,這青樓裡麵打茶圍時,也就自然而然的避開了不擅長的。
而今晚在座的客人,素質參差不齊,僅僅是對對子都有些困難,更彆說作死。
對於此,蘭心蕙質的書寓娘子也自然而然的不提詩詞,免得客人尷尬丟了臉麵。
就在此時,門外,丫環又領了一人過來,但隻是站在門口並未進來。
趙定抬頭看了一眼,不是彆人正是張三。
此刻張三見著趙定抬起頭,也急忙衝著趙定招手。
看著這一幕,趙定趕緊對著身旁的皇甫台說了一聲,隨後便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有消息了?”
趙定急切的問道。
在這清河坊待了這麼久,還隻能喝素茶,他早都待不下去了。
“有,但也算是沒有。”
張三尷尬的撓了撓頭皮,欲言又止的看著趙定。
“什麼叫有又叫沒有。”
趙定一臉無語。
“那人和我說,隻要王爺私底下見了綻雪書寓娘子,便一切都知道了。”
媽了個巴子,還玩起啞語了。
趙定心地大罵。
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那依舊坐在席間的書寓娘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趙定思索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張三退下。
隨後便再次起身走向席間,坐在皇甫台身旁問道:“族兄剛才說能有辦法,私底下約見書寓娘子,不知這話可否當真?”
“兄台,你真的要?”
皇甫台饒有趣味的看了一眼趙定,那眼神裡麵的意思極為明顯。
然而趙定,也懶得解釋,隻能點頭道:“是是是。”
“行,行,行,那我想想辦法。”
皇甫台投給趙定一個安心的眼神。
隨後站起身便向著,屋子外麵走去。
一時之間,房間裡麵就隻剩下的趙定,以及一眾賓客,還有書寓娘子。
也就在此時,綻雪書寓盈盈的站起身,撫了撫有些褶皺的長裙,柔聲道:“小女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幾位慢飲。”
看著這一幕,趙定心底有些著急。
但同時也書寓娘子起身,也意味著這場席間到此算是結束了。
按照原本的流程,接下來,如果書寓娘子瞧中了某人,就會讓婢子將其留下,引入屋中。
當然這種可能性極小。
絕大部分是讓婢女遞來一些信物,以示認可。
畢竟書寓是真的不賣身。
待價而沽的神秘感還是要保持的。
私下與陌生男子接觸,難免有些說不清楚。
但即便是得到一個信物,卻也足以讓不少人引以為傲。
再下一步那就真的引為入幕之賓了。
也算是在這場“尋愛之旅”中取得了短暫的勝利。
但實際上就是釣凱子而已。
隨著花魁娘子的離去,眾人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等待著。
趙定也同樣有些焦急的等待在原地。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半炷香之後。
一個婢子走了過來。
“我家娘子請趙公子進屋喝茶!”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猛然一驚。
書寓娘子這是要?
就是聽著婢女這話,那孫公子臉上也露出了驚容,旋即眼底便露出一抹極為明顯的自傲之色,像是一個鬥勝的公雞一般,昂著頭傲視在場的群雄。
看著這一幕,在場的眾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都有些坐不住的感覺。
就是趙定也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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