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眼神危險。
太監腦門兒一涼。
眾人紛紛給蕭重華行禮,隻有蘇小小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景弈是小侯爺,作為他的表哥,項公子的出身不會太差,隻是她也沒料到他就是那位傳聞中的三殿下。
“你這丫頭——”太監還要嗬斥兩句,被蕭重華一記冰冷的眼神製止了。
太監脖子一縮,躬身低下頭去。
蕭重華溫聲道:“抱歉,之前在青州微服私巡,隱瞞了身份,不過,重華的確是我的名字。”
太監懷疑自己聽錯了。
三殿下……居然在向一個小丫頭道歉?
惠安公主一時間顧不上告狀,狐疑地問道:“三哥……你們認識啊?”
蕭重華笑了笑,說道:“我在青州生了一場大病,多虧蘇玉娘醫術高明。”
惠安公主恍然大悟:“啊,你就是那個……治好了我三哥的民間大夫呀?”
蕭重華接著道:“蘇姑娘也治療過景弈的傷,方才是我讓景弈去攔蘇姑娘的馬的,你不要生景弈的氣了。”
這話表麵是在讓惠安公主彆生景弈的氣,實則是在讓她彆生蘇小小的氣。
景弈是惠安公主的表哥,就算惠安公主惱了他又如何?又不能真把景弈怎麼著。
蘇小小就不同了。
礙了惠安公主的眼,往後在宮學的日子會比較難過。
今日的事因惠安公主與靈犀郡主較勁賽馬而起,但沒提前到場的夫子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夫子是誰?”蕭重華問。
負責馬兒的太監道:“回三殿下的話,是中郎將。那邊,中郎將來了。”
中郎將姍姍來遲,見蕭重華與景弈也在,嚇得臉色一變,趕忙行禮致歉。
“明日不用來了。”蕭重華一句話,革了中郎將的職。
“你們兩個……”蕭重華又看向惠安公主與靈犀郡主。
她倆為何鬥,所有人心知肚明。
一個想讓衛廷做駙馬,一個想讓衛廷做郡馬。
諷刺的是,衛廷寧可出家。
蕭重華嚴肅地問道:“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險?差點傷到人?”
惠安公主嘟噥道:“不是沒事嘛?”
靈犀郡主小聲附和:“就是。”
惠安公主忽覺不對勁,轉頭瞪她道:“就是什麼就是!我腳都崴了!”
靈犀郡主嘲諷道:“你崴了彆人又沒崴!”
惠安公主俏臉一黑:“那還不是你害的!”
靈犀郡主不以為然道:“我怎麼害你了?”
“不是你追我,我的馬會發狂嗎?”
“誰讓你那麼騎術那麼爛,一下子就被我追上了!”
“你說誰騎術爛?”
“誰應就是誰!”
倆人又掐上了。
一個是皇帝的女兒,一個有太皇太後撐腰,誰也不怵誰。
蕭重華一陣頭疼。
“靜寧公主呢?”他問馬場的太監。
太監道:“小的們去坤寧宮問了,靜寧公主似是偶感不適,在寢殿歇息。”
蕭重華道:“我去看看她。”
出了這麼大的事,馬兒受了驚嚇,不敢再讓公主與千金們騎乘,騎射課臨時改成了江夫子的課。
江夫子拿著一本詩經過來時,蘇小小正抱著什麼往外走。
“要上課了,你去哪裡?”江夫子問。
蘇小小道:“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江夫子皺了皺眉。
蘇小小出了麒麟殿。
景弈還在。
“等很久了吧?”蘇小小走上前。
景弈搖頭:“沒有,你這麼快就下課了嗎?”
蘇小小怔怔道:“你以為我是讓你在這兒一直等到我下課?”
景弈點頭。
這是什麼天然呆的小正太?
不是場合不對,蘇小小真想rua他腦袋。
蘇小小把懷裡的金瘡藥遞給他:“我要去上課了,你自己塗一下,今天多謝你了。”
景弈把金瘡藥接了過來。
“不是表哥吩咐的。”
他突然開口。
“嗯?”蘇小小愣了愣,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微微一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