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此,他也差不多消耗光了所有晉升的本錢,接下來隻能慢慢積蓄資糧了。
這頭盛家幾人在說話,那頭顧廷燁也找上了何天。
「怪不得你家妹子投壺技藝那麼了得,原來跟腳落在這裡呢。」
何天笑了笑,沒接這話,隻是眼睛看著一處,說道:「袁大郎讓你做的,你已經做了,眼下人情已經還了,就彆再折騰了。主人家盛情款待,你卻在這種大喜之日攪局,人乎?」
顧廷燁順著視線望過去,入眼的是臉色不太好看的袁大郎,苦笑一聲道:「天哥兒天生一顆玲瓏心,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此番我來揚州,危機重重,若非借助袁家之力,我怕是今日都到不了揚州。既然承了袁家的恩,那這種事情,就算是明知得罪人,也不得不做。」
「此事之後,我定當另擇機會,向盛家賠禮道歉。」
顧廷燁的這番話,何天隻是選擇性地聽了幾句,沒把一切都當真。
顧廷燁是承了袁家的人情,但是這個人情在袁家看來隻是舉手之勞。
搭個順風船而已。
何天不信顧廷燁會告訴袁大郎自己是為了回揚州爭奪外祖父留下的遺產。
袁家的存在幫他擋了沿途一路不知道多少阻攔。
「彆說得這麼好聽,隻怕你現在心裡怕是在罵我多此一舉,奪了你今日的風頭。」
何天的話堵得顧廷燁臉上發臊,他沒料到何天連這都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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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兒,你會這麼說,想來也是知道我來揚州究竟是為了何事。實在是暗箭難防,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難得遇到一個明白人,憋了一路的顧廷燁忍不住倒了點肚子的苦水。
他的外祖父白老爺子是揚州海寧第一號鹽商,他這一房無子,膝下隻有一女,也就是顧廷燁的生母白氏。
白老爺子剛身故,留給顧廷燁這個外孫一筆巨額遺產。
要知道昔日顧侯為何願意娶一個商戶之女為妻,就是因為寧遠侯府虧欠朝廷八十八萬兩白銀。
靠著白氏的嫁妝銀子,侯府才度過了這個難關。
白老爺子辛苦一生攢下來的家底之豐厚,用金山銀山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何況這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錢生錢,如今這筆遺產已經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數字。
可以這麼一說,隻要誰繼承了這筆遺產,那揚州首富就算當不上,前三名肯定是能列入的。
自古財帛動人心,覬覦這筆遺產的白氏族人自然不少。
就算顧廷燁是侯府嫡子,還是少不了被錢財迷昏了頭的族人敢對他動手。
彆說侯府嫡子,就算是侯爺親至,也鎮不住一顆賭徒的心。
眼下白氏的眼線遍布揚州各個碼頭、棧道和客棧等處,顧廷燁剛下船就已經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
與其整日裡提防,顧廷燁心中一發狠,決定引蛇出洞。
盛府的這一場鬨劇,能夠讓白燁這個名字迅速傳揚出去。
白家有心人得知後,肯定會對其出手。
顧廷燁可以施展假死之計,然後到出殯之日,再「死者蘇生」。
何天聽著都有些心裡發寒。
白家那些不安分的族人是賭徒,顧廷燁又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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