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眼底閃過細碎的光,稍縱即逝。
她徹底失去跟他交流的欲望,霍北林的偏袒,讓她成為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紀蘊強忍著胃裡翻湧的惡心,沉默離開醫院。
有心回頭望,霍北林已經帶人去掛水,絲毫不關心她的死活。
醫院外頭頂烈日,她仿佛一瞬間被抽乾力氣,身形脆弱得可憐,感覺一陣風便能折斷。
她打了輛車,司機詢問目的地,她想了半天,好像除了香山彆墅,她無處可取。
圍著霍北林打轉七年,連個落腳點都沒有。
最終她還是報上了彆墅地址,不斷安慰自己:馬上就能離婚了,很快結束——
紀蘊疲憊回到家,一想到以後霍北林會跟彆人在主臥翻雲覆雨,她就更惡心。
她索性推門去了客臥,躺下後又自嘲搖頭。
霍北林這麼厭惡她,怎能舍得讓宋書音生活在她住過的地方。
她服下藥,打算睡會兒,意識迷糊時,感覺胸前一涼。
溫熱的大手順著脖頸摩挲,紀蘊瞬間清醒,後背嚇出冷汗。
尖叫聲被吞沒在唇齒間,熟悉的氣息襲來。
“霍北林!”紀蘊惱怒含糊罵他,被欺負得眼角沁出淚珠,好不可憐。
他們在床上最默契,紀蘊立刻認出了他。
身上壓迫消失,雙手被抓住舉過頭頂,整個人被迫擺出個屈辱的姿勢。
“你清醒點!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我不想要!”
紀蘊畏懼地蜷縮身子,禁錮的身體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床頭燈折射出霍北林眼底的幽深陰鷙,濃烈的酒氣中混雜著怒意。
“離婚?你還會說彆的嗎?”
“紀蘊,你不想要,是因為這個人是我?是他就可以了嗎?”
霍北林分出手用力按壓她的嘴唇,強行搓出紅色,這才滿意。
紀蘊搖頭,耳朵出現短暫的失聰,她看著霍北林嘴巴一張一合,淚水模糊視線。
他俯低身子,冷峻的側臉略顯猙獰,殘忍在她耳邊說:“你沒資格拒絕,被我睡,是妻子應儘的義務。”
“離婚,你想都不要想。”
字字誅心,紀蘊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踩在地上踐踏。
她奮力掙脫他的桎梏,揚手重重甩在他臉上。
霍北林愣在原地,似乎沒反應過來,向來聽他話的紀蘊會反抗。
紀蘊劇烈喘息,雙眸充斥著眼淚,哽咽的音調卻無比堅硬。
“我是人,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出軌的不是我,夜不歸宿的不是我,跟彆人歡愛纏綿的更不是我!”
“霍北林,你才是過錯方,彆讓我恨你!”
滾燙的淚砸在被麵,浸染暗色花紋。
霍北林眼底閃過一絲無措,抬起指尖想要幫她擦淚,到底沒動。
可能是她的話撕破他的虛偽,霍北林沒有進一步動作。
他坐在床頭沉默不語,屋內隻有紀蘊小聲的啜泣。
霍北林煩躁緊皺眉頭,似乎想說話卻不得其法。
紀蘊裹緊被子,冷漠地背對著他,跟他共處一室都讓她感到惡心。
“滾出去。”
她聲音嘶啞,驚魂未定。
霍北林緩慢眨眨眼,最終起身出去,房間歸於安靜。
紀蘊呆呆看著天花板,連哭得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