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了杯黑咖出來,拿過他放桌上的黃鶴樓,抽了一根出來點上。
甄問,陳兮的初中、高中同學,又是一起考上了天府大學,一起進學生會,是個一米八體重一百八,身材健碩的胖子。
陳兮從小到大朋友都多,中學時他跟甄胖子算不上非常鐵的關係,絕對有比他更要好的同學和朋友,然而現在那些死黨也因各自際遇和前程各奔東西而少有聯絡,甄胖子卻還能時不時在他身邊犯個賤。
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你這店地段好啊。”
甄胖子看著他店麵,店內六十個方,店外還有一個小庭院,裝修風格比較小資。
“隔壁就是天府廣場,能不好嗎?”
陳兮在他旁邊坐下,跑了一天食安,下午又去實驗室教幾個畢業生實驗儀器怎麼用,鐵人也覺得累。
“怎麼還有酒櫃?”
“日咖夜酒,現在生意不好做,光做咖啡太浪費這地段。”
“那不得累死?”
“我是當老板,又不是打工,肯定招人啊。”
“嘿嘿。”人一胖眼睛就小,眼睛小笑起來就猥瑣,他猥瑣笑道:
“你當老板,我當上官,到時候咱官商勾連,做大做強,然後……”
“然後鋃鐺入獄?”
陳兮抽煙但沒煙癮,每次都是蹭朋友的,他打斷問:“那麼快就想當官了,你國考準備怎麼樣了?”
這一問頓時讓甄胖子如打了霜的茄子,捧起黑咖一口悶,苦酒入喉:
“踏馬的,那些行測題就不是人學的,有些題簡直就莫名其妙,根本不是篩選智商,這是篩選那些運氣不好的,不讓臉黑的進入體製汙染了國運。”
陳兮憐憫地搖搖頭,就在這時,甄胖子古怪道:“老陳,外邊那人是不是找你?”
陳兮抬頭一看,街外行人匆匆,哪裡有人找他。
“哪?”
“剛剛一個女的,在你店門口徘徊好久了,喏那個白色衣服那個。”
“晚晚過來了?”
陳兮連忙把煙掐滅,抬頭張望,順甄問的指點隻看到一個白色背影。
已經走遠了,他看不清楚。
“比晚晚高半個腦袋呢。”
陳兮估摸著說:“可能想看看我這店有沒有營業的吧?”
“誰知道。”
甄問在他這訴了會兒苦,說公考難,說作為應屆生前路迷茫。
陳兮知道,其實純多餘。
這胖子家裡是國安的,他老子讓他去國安,他打死不願去,最後他說去考稅務局才放過了他。
如果沒考過,就老老實實回去考國安。
他有個屁的前路迷茫。
“哦對了……”
甄胖子神秘兮兮說:“聽說,最近有個大人物要來江城。”
“什麼大人物?”陳兮不解。
“不知道,很大的大人物,最近我家老頭好久沒回家了,整個益州省警力都忙得不可開交的。”
胖子神秘兮兮說:“我猜是跟最近江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有關。”
最近江城很亂,每天都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新聞,而且全是些擱《走近科學》能拍個連續劇的古怪事件。
什麼岷江水鬼抓冬泳大爺,什麼黑色鳥人持刀傷人,什麼鄉下山神廟盤踞了被蛛網淹沒,每隔一兩天就能鬨點熱搜。
“我告訴你啊,最近你最好彆去陌生的地點,也小心點莫名其妙靠近過來的陌生人……”
甄問好歹家裡有點關係,知道的比陳兮多,他臉上表情認真了點,說:
“最近網上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很多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