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賣,羅南隻從弗雷迪那裡定了20斤豬肉,在11點30集市結束前全部賣完,收入2872法郎。
粉紅酒具體賣出去了多少杯羅南沒有計算,但他帶來的五瓶酒全部見底了。
20多法郎一瓶的酒,分裝賣出去利潤至少有3倍。
酒水果然是個暴力行業!
羅南仔細計算了一下,減去各種成本支出,今天的淨收入在2000法郎左右。
就像盧卡斯設想的那樣,如果每周多參加幾次集市,他的收入會相當可觀。
但羅南現在沒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參加集市,因為農忙的季節開始了。
不知從哪天開始,盧爾馬蘭村附近的所有田地裡都可以見到忙碌的身影。
勤勞些的農夫已經開始修整土地,為一年的生計做準備。
懶惰的農夫也不得不急急忙忙的行動起來,就比如連喝了三個月的特奧
羅南買農藥回家,路過特奧的葡萄園,發現他才開始修剪葡萄枝。
而羅南腦袋裡淺顯的農業知識告訴他——這應該是一進冬天就該做的事情。
“你居然這麼長了才剪它們?”羅南實在忍不住,停在特奧的葡萄園外認真‘欣賞’起來。
特奧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
“它們活的還很好,不是嗎?”
聳肩是法國人非常愛做的肢體動作。
但在普羅旺斯生活了兩個月,羅南發現一個普通的動作,在這裡居然能如此的複雜。
一般的聳肩是肩膀迅速抽動一下,可以表達驚訝,疑惑和輕蔑等態度。
一旦普羅旺斯人在聳肩的同時揚起眉毛,那麼他的言外之意是——這還看不出來嗎,你這個白癡!
若是他們在聳肩的同時,還兩手一攤,掌心向上,那則代表他們的態度相當遲疑,認為那是上帝才可以決定的事情,與說話者無關。
而剛剛特奧就是第三種情況。
“我猜它們的情況已經不太好了。”羅南把一支胳膊架出車窗,帶著笑意說。
“它們一定會茁壯成長的。”特奧舉起右手,掌心向下,與手肘齊高,輕輕搖動了幾下。
羅南笑的更放肆了。
這是另一個普羅旺斯式動作——代表說話者也不知道答案。
“祝你好運。”羅南把手縮回車裡,重新發動汽車。
特奧突然走近了幾步:
“明天法比安家插葡萄枝。”
法比安是盧爾馬蘭村的一個農夫。
羅南沒明白特奧突然說這件事的原因。
而特奧也會錯了意,以為羅南在詢問法比安為什麼要插葡萄枝,因為他之前是瓜農。
“種瓜既費時又費水,夏天山裡的野豬還經常跑來偷吃,去年法比安就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西瓜,政府最近放開了管控力度,批準莫力釀酒合作社可以擁有自己的品牌,大家覺得種葡萄能賺大錢。”特奧靠到羅南的車上,點了一支煙。
盧爾馬蘭村收獲的絕大部分葡萄,會送往距離這裡不到五公裡的莫力釀酒合作社,而莫力釀酒合作社生產的酒隻會在這附近以極低的價格售賣,主要職責是讓這些嗜酒如命的普羅旺斯人有酒喝,不是為了賺錢。
而政府批準莫力釀酒合作社擁有自己的品牌,代表它可以向其他區域高價售賣了。
酒賣的貴了,法比安理所當然的認為收葡萄的價格也會隨之提高。
特奧講的很清楚,但羅南還是沒明白: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特奧抽了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