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裡有一套合作製度,哪家的田地需要重新栽種時,大家就去義務幫忙,你可以選擇去也可以不去,現在大家都很忙。”
不過隨即他想到什麼,又擺了擺手:
“算了,你彆去了,你也沒插過葡萄枝”
羅南來普羅旺斯後乾的都是修剪枝椏、除草和施肥的活,估計這個來自巴黎的小子連葡萄枝都沒見過。
怎料羅南期待的把一整個頭都伸了出去:
“明天幾點?”
特奧說農夫們去幫忙的時候會帶著自己的妻子,男人們下地乾活,女人們準備午飯晚飯。
羅南沒有妻子,於是第二天攜‘愛子’小黑一起出席。
小黑一下車就在翻好了土的地裡撒了一泡尿,向大家宣告——羅南一家來了。
羅南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幾十人規模的大型集體活動,但在田裡站著的隻有十幾個人,這其中還有一半是女人。
早上7點整,法比安準時啟動了它那輛從他爺爺那裡繼承下來的震耳欲聾的拖拉機。
羅南看到特奧的嘴不停的動,但就是一個字都聽不到。
最後,特奧無奈蹲下去,用手指在地上寫:
“快把嘴和鼻子堵上,那拖拉機噴出來的黑煙會熏得你一天吃不下飯的。”
普羅旺斯人連汽車都不保養,當然也不會保養拖拉機。
不用擔心,開不壞的!
羅南用袖子捂住嘴,也在地上寫起來:
“不等其他人了?”
不是所有人都要來幫忙嗎?
特奧歪歪扭扭的寫道:
“今天來的人已經算多了。”
見羅南看完,特奧站起來,用鞋底把那些字圖掉。
法比安開著拖拉機在最前方開路,皮埃爾親自推著小犁跟在後麵。
羅南猜皮埃爾此刻一定收起了他平時那副不著調的樣子,表情堅毅認真,所以他犁出來的線才會那麼筆直。
之所以是猜,是由於皮埃爾是拖拉機最直接的受害者,為了保護自己,他戴上了像養蜂人一樣的帽子,還戴上了麵罩。
不多時,整片田地被切割成若乾長條狀區域,這代表可以插葡萄枝了。
田地兩側摞著新鮮的葡萄枝,上端塗著了紅色的蠟。
這是羅南第一次見這東西,他拿了一根仔細打量起了。
“沒想到你也來了。”皮埃爾站到羅南身後,用下巴指著這些葡萄枝問,“來學習怎麼插枝的?”
“我知道怎麼插,就是沒有實踐過。”羅南把葡萄枝放下。
皮埃爾摘掉頭套:
“我們這裡是人工插枝,不是機械的。”
“我知道。”羅南點點頭,特奧昨天跟他說了。
皮埃爾馬上露出‘惡作劇’的表情,他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羅南說他會插葡萄枝!”
法比安從拖拉機上跳下,遞了一根中空的鋼管給羅南,微笑著說:
“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