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卡片上的地址,找到老黑的窩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
就在還珠瀝康樂中心側麵小巷裡的一個兩層樓老屋。
老屋黑漆漆的,此時正有一個男人在那門口來回走著,但看膚色並不是老黑。
我靠在了小巷拐角處,想等這男人離開後再潛進去直找老黑!
可等著等著,我卻發現這門口來回走動的男人,我竟然有些……眼熟?
直到那男人在走動中,麵朝了我這邊,我心裡猛地就咯噔了一下!
因為那男人……是我哥啊!
是的……
我哥就抱著一個塑料袋,低著頭抽著煙,可夾著香煙的手,卻一個勁地發著抖。
我一下就想到了中午他讓我去食堂吃飯時,說老黑這事兒,他會再想辦法,也想到了剛才他幫我買烤鴨和汽水後,心事重重的模樣。
感情,我哥的辦法,也是一個人扛?
我突然就覺得,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那些所作所為,有些對不起我哥,也趕緊就靠了過去。
可也就在途中,那老屋大門裡突然探出了另一個我眼熟的男人。
正是臉上包紮著傷口的長發男人,他叼著煙,朝我哥怪笑著擺了擺腦袋,示意我哥跟著他進了老屋。
我趕緊摸了過去,也就在這門邊抽出了褲腿裡的刀。
我當然沒想到我哥會來,而這樣的話,我就隻能見機行事了……
我深吸一口氣,鑽進了老屋大門,那長發男人正好帶著我哥上了二樓。
所幸,這老屋底樓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我也沒有曝露。
我壓著腳步,順著樓梯間同樣上了二樓。
二樓也很黑,滿地的煙頭和酒瓶,隻有一個房門半掩的大房間中,散出了一片昏黃的燈光。
我靠了過去,順著門縫一瞧,就見這房間裡圍滿了那些凶神惡煞的花襯衫男人。
而房間的中央,昏黃的燈光正下方,則擺著一張方桌。
此時,光著膀子的老黑,就在那方桌一邊,擰著一瓶啤酒往嘴裡灌著。
在他對麵的桌上,還放著另一瓶啤酒,但並沒有坐人,應該是有什麼人在和老黑對飲的途中離開了。
我剛看完,裡麵的我哥就去到了那方桌前,彎著腰,顫著手,將他懷裡的塑料袋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上。
老黑鄙了一眼,拉開那塑料袋的袋口看了看。
跟著,他挑眉點上了一隻煙:“靚仔,不夠數哦。”
“黑哥,我……我知道……”我哥僵著身子。
“你知道?那算怎麼回事?沒聽懂我昨天說的話嗎?還是說……”老黑一頓,身子一矮,直勾勾地去看我哥低著頭的雙眼,“你把我說的話,當放屁了?”
我哥一下就跪了下去,朝老黑不停地拜:“黑哥!黑爺!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我們就隻拿得出這些錢!您饒了我們吧!”
“我饒了你們?誰饒了我啊?現在物價飛漲,買車費,醫藥費,五萬塊多嗎?
你們拿不出錢,我就得饒了你們?那我該向誰叫苦啊?我又怎麼跟我這些弟兄們交代啊?”
老黑說完,話鋒又一轉:“不過,該說不說,那妞還是不錯的~
這樣吧,你去說服那妞出來賣,就說我能帶她賺大錢,隻要你說服了她,我們的賬,一筆勾銷~”
我哥沉默了一瞬,但也隻是一瞬,隨即就搖了頭:”不好的黑哥,人家是老實姑娘,不好的……“
“不好?行啊!”老黑伸出了一根手指,“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