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居然是南叔……
看他酒紅的臉,原本在這方木桌上和這老黑對飲的,應該也就是他……
我有些懵,南叔卻飛快地朝我招手:“小輝,放下刀!乾什麼呢這都?你們倆怎麼出來混了?”
我有些遲疑,老黑則瞧向南叔緊緊地皺了眉:“這倆青頭你認識?”
“我侄兒我當然認識!”南叔瞪了老黑一眼,直接就來到我身旁,拽著我的手讓我鬆開刀子。
我順了南叔,但不是因為南叔來拽我的手,而是因為他瞪著老黑叫我們“侄兒”。
我一放下刀子,四周的男人們便有些蠢蠢欲動。
這時,老黑又招手製止了他們。
這樣看來,老黑是要買南叔麵子的。
我微微放了心,也攙起了還在腿腳發顫的我哥,撿起了錢。
然後,南叔便問我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我們如實相告。
南叔又看向了老黑。
直到老黑說完,南叔笑著就從一邊的酒箱中抽出了兩瓶啤酒,去到方木桌前。
他起開啤酒蓋,遞了一瓶給老黑。
老黑也就跟著他一起,坐回了方木桌。
“老黑,你說你馬仔的車被我侄兒砸了,導致你馬仔延誤時機,被治安隊追進了死胡同,不得不棄車逃跑,對吧?”
老黑點頭。
“可不對啊……”南叔保持著他的微笑,“我怎麼聽來聽去,隻聽到了六個字,你馬仔……不行啊~”
老黑神色一沉。
一旁那長發男人,更是直接站了出來,質問南叔是什麼意思?
南叔冷冷地瞟了那長發男人一眼:“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們在這片混,靠的是路,你他媽連路都沒摸熟!被條子一追就往死胡同裡鑽!還好意思說出來讓黑哥給你出頭?
你這不是毀黑哥名聲嗎?
我要是你,他媽的,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南叔說完,那長發男人還想說什麼,卻被老黑一眼瞪了回去。
“當然,老黑,”這次,南叔的聲音又軟了下去,“這件事,確實因我侄兒所起,這一點我認。
但我侄兒並沒有出來混,所以,你也彆讓他趟你的渾水。
這樣吧,明天我在厚街那邊擺兩桌合頭酒,就當給你的弟兄們賠罪,你看可以了吧?”
“那我的傷呢?白挨了啊?”那長發男人又指向了臉上包紮著的傷口,當然是之前被我溜冰鞋砸的。
南叔忍不住般笑出了聲:“小兄弟,我看你這傷,是自己摔的吧?
你們這麼多人,兵強馬壯,我侄兒才多大?剛從鄉裡出來,你們怎麼可能連他都打不過?還被其所傷?
如果是真的,嘖嘖嘖,是該說我侄兒厲害呢?還是該說你們……”
南叔沒再說下去,隻是又瞟了瞟老黑脖子上溢著血的傷口。
那長發男人眉峰一皺,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又被老黑狠很地瞪了回去:“還嫌不夠丟人嗎?”
那長發男人側過了臉,終是沒再吭聲。
桌上,南叔又朝著老黑舉起了酒瓶:“老黑,那就這麼說定咯?”
老黑同樣揚起酒瓶和南叔碰了碰:“肥南,那剛才我們談的,小吧的事兒……”
“沒問題啊,我回去給弟兄們打個招呼,新線路,絕對有你老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