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來此,有何指教麼?”
段正淳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看都沒看尷尬在一旁的趙誌敬。
“師兄隻是來看看你,何來指教一說?”
“師弟的傷怎麼樣了?”
趙誌敬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眼段正淳,始終賠著笑臉。
段正淳撇了撇嘴,道:“原來師兄是來關心我的,可剛才似乎屬你的聲音最大,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我欺師滅祖,為了讓我受到嚴懲,不惜將祖師都搬了出來!現在卻來假仁假義麼?!”
趙誌敬尷尬一笑,急忙連連擺手,道:“都是誤會,誤會,我也是受人挑撥蒙騙,師弟莫見怪。”
“我就說嘛,師弟對我全真教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背叛師門,改投他人門下?原來是掌教無意中讓你看到了師祖留下來的一陽指秘訣。”
“對了,在後殿中這三日,你跟掌教都做什麼了啊?”
說這番話時,趙誌敬的眼睛一直緊盯著段正淳的神態反應。
段正淳不動聲色,冷笑道:“誤會?那三日前在校場上背後偷襲我呢?也是誤會?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恐怕就真的稱了師兄的意了吧?”
隨著話音落下之際,段正淳突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趙誌敬的麵門。
看到段正淳的動作,趙誌敬臉色驟變,下意識的向一旁閃開,可是緊接著便知道自己被耍了。
段正淳撇嘴嗤笑了一聲,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
趙誌敬暗自咬了咬牙,歎息道:“唉,師弟真的誤會了,你我情同手足,我怎會隨意加害於你?隻不過當日你對掌教出手,我一時心急,才差點釀下大錯,好在師弟吉人自有天相。”
“不過總之都是師兄的錯,你若是心中不快,可以打我罵我,師兄給你賠罪了!”
說著,趙誌敬雙手一拱,作勢就要彎腰行大禮,可是行至一半卻動作放緩,似乎在等待段正淳的阻攔。
段正淳紋絲未動,依舊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趙誌敬自顧自的做戲。
其實從他睜眼見到趙誌敬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看了出來,這趙誌敬雖然是全真教的大弟子,但絕非良人!
見段正淳沒有製止的意思,趙誌敬迅速彎腰又迅速起身,打了個哈哈,笑道:“既然師弟的傷勢已無大礙,那師兄就放心了,你先休息,一會兒還得到朝暮崖思過,師兄就不打攪了。”
說完,趙誌敬便直接轉身離開,可是就在轉身的刹那,臉上的笑容已經瞬間消失,眼神深處閃過了一抹怨恨。
目送著趙誌敬離開之後,段正淳冷哼了一聲,仰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
一個時辰之後,段正淳跟著丘處機來到了後山。
他這才知道,原來在重陽宮的後山,居然還有一處地勢險要的斷崖,進出隻有一條蜿蜒狹窄的小路。
而在山崖邊上,還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刻著活死人墓分界幾個大字。
緊接著,段正淳發現石壁之上還有一處被巨石封死的洞門,洞門一側的石壁上,刻著幾行蒼勁有力的字。
“這裡就是朝暮崖?”
段正淳好奇的看了一眼那處洞門,輕聲問了一句。
丘處機點了點頭,看著石壁上的那幾行字,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
“那為何這裡會立一個活死人分界的石碑?”
段正淳好奇心重,繼續追問。
丘處機歎了口氣,緩緩道:“如你所見,在這山體之內,有一座古墓,那道被千斤重的斷龍石所封的洞門,便是這座古墓其中的一個入口。”
“這是當年你師祖年輕之時命人打造的,原本是他居住的地方。”
段正淳不解道:“既然是師祖住過的地方,如今為何要將入口封死?您剛才說這是其中的一個入口,那另一個入口在哪兒?”
丘處機歎了口氣,道:“這就要從幾十年前說起了”
“你師祖年輕時候是一位縱橫江湖的英雄好漢,隻因憤恨金兵入侵我大宋,毀我田廬,殺我百姓,你師祖便曾大舉義旗,與金兵對敵,占城奪地,在中原建下了轟轟烈烈的一番事業,始終不遺餘力”